戚淮州戴眼镜的时候,要比平时少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多几分克制禁欲的斯文,这点斯文,便很容易让那些心有歹念的人,生出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十九层的浴望。
初姒就被他这一眼乱了章法。
她想起来,其实他们的婚约,她一开始是不太愿意的,本来闹着要解除,直到她从毕业回国,他们在某家宴会上无意间撞上,她看中他的色相,他们才开始交往。
交往没多久,就在一次气氛极好的情景下,顺理成章有了第一次。
她爱他撕下表面后的野,他爱她骨子里透出的傲,他们都在床上认识了对方的另一面,很对胃口的另一面,所以那之后,他们就都默认了这桩婚事。
初姒觉得,过了今晚,他的另一面又增加了,这男人……野过头了。
手臂搁在石壁上,额头抵着,她咬牙骂人:“你有把我当成未婚妻吗?”
戚淮州喉结滚了滚,初姒圆润的肩膀上扫了闪粉,在明亮处不明显,在暗处就像披了一条星河,她脖颈绷得紧紧的,留给了他一个线条极好的后背。
“我是很馋你。”
“……”
弄完,两人身上都不太能看,裙子湿了,衬衫皱了,绝对不能见人,好在这里是谢家,他们避开人回了主屋,去初姒的房间收拾。
初姒洗完澡,礼服也不能再穿,索性作罢,不回宴会厅了,随便套了件浴袍便出去。
戚淮州换了一套西装,摘了眼镜,又恢复一贯的疏离淡漠,全然看不出半个小时前在假山后干过什么?
她狼狈不堪,他衣冠楚楚。
初姒有点不快:“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这个狗男人,前脚跟谢意欢一起露面打她脸,后脚就跟她这样那样,把她当成什么了?
戚淮州系领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我弄疼你了?”
“……”脑子里除了ghs就没别的了吗!
初姒一字一字地说:“你不是说你不来参加生日宴吗?”
戚淮州道:“工作提前做完就回来了。”
初姒阴阳怪气:“赶完工作回来陪谢意欢一起出席生日宴,戚总真是有心。”
戚淮州眉心微皱:“我只是在门口遇到她。”
意思是,在门口遇到,才一起进来,巧合而已?
这个说辞听着耳熟。
上次解释他和谢意欢两次私下见面,不也是这理由?
初姒呵呵哒:“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都说是巧合,看来你们很有缘分喔?”
戚淮州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狗男人狗脾气!
戚淮州总有办法用一两句话,在初姒的怒火上浇几勺热油!
“就算是巧合,你就不能避开她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戚谢两家的婚约的。”
她刚刚洗了澡,身上只穿着浴袍,几络垂在鬓边的头发湿了黏在一起,衣领也松松垮垮,虽然盛怒,但没什么气势。
反而有点可爱。
戚淮州语调温缓:“闲言碎语,你根本不用放心上。”
初姒嗤笑:“编排不到你身上,你当然觉得没关系。”
戚淮州则是反问:“你是会在乎那些编排的人?”
初姒蓦然一愣。
……是啊,若换做别的事,外人议论得再离谱,她都不会放心上,至多当个笑话说给王女士听,但在和戚淮州的事情上,她总是很容易被刺到,很容易失了平时的无所谓。
初姒别开头,不想说话,给了他一个没有表情的侧脸。
戚淮州看了眼手表:“宴会要散了,我得去跟你父母告辞。今晚跟我回去吗?”
“不回。”初姒硬邦邦的。
戚淮州最后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初姒一个人。
戚淮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