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江娓去机场接远道而来的马丁医生,也送准备返回伦敦的多伦登机。
她将在路上买的一束花送给多伦:“一路平安。”
多伦与她拥抱:“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客气了。”江娓笑,“我再祝你的鲜花店,巧克力店,还有马车生意红红火火,早日实现经济自由。”
多伦失笑。
他跟她聊过,他开这么多店是为了早日靠自己实现经济自由:“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祝福。”
他又将手里一个木盒子交给她,“这是沈女士托我送给你的。”
江娓打开一看,手工牛轧糖,惊喜地看向多伦:“她成功了?”
她们约定过,如果成功离婚,她就送自己做的牛轧糖,糖是甜的,寓意脱离苦海。
“是的,不过孩子生下来要归查理家,这是我父亲唯一不肯让步的地方。”多伦说,“沈女士同意了。”
既如此,江娓不好说什么,只问:“你父亲没对你怎么样吧?”
多伦无所谓:“最多就是剥夺我的继承权,没关系,反正我可以靠自己经济自由,下次你来伦敦,我还是能驾着马车去接你,送你一束鲜花和一盒巧克力。”
江娓莞尔:“好。”
多伦弯腰,与她平视,墨绿色的眼睛真挚浪漫:“可是,我还是想再向你告白一次,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江娓轻轻摇了头。
“好吧。”多伦直起身,“有点难过,不过我想我可以自己消化,还是希望你弟弟的手术顺利,我走了。”
送了多伦过安检,江娓在接机口等了一个小时,等到马丁医生和他的助手如约而至,她马上过去跟他握手,对他愿意来京城主刀这次手术千恩万谢。
马丁医生已经六十多岁,一脸白色络腮胡,看起来严肃又慈祥:“不用谢,医者父母心。”
他甚至没有去酒店稍作休息,直接让江娓带他去医院面诊,然后和江眠的主治医生沟通,确定手术时间就是后天早上。
而从定下的那一刻开始,江娓的精神就开始处在高度紧张,毕竟移植手术这么大的工程,哪怕是马丁医生这样的名医也不能给出百分百手术顺利,不会有严重的排异反应这样的承诺。
江娓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送马丁医生去了酒店以后,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手脚冰凉,不知所措。
沈子深在马路对面,默默看着她,好像能看到她的无助。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总会将希望寄托给神明。
江娓最后去了京城有名的雍和宫,这里花三块钱就能买到一把香,她跟随信徒们一起在拜垫上跪下,求神明一个眷顾。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几米,沈子深随着她的磕头而鞠下躬。
他也求神明,如她所愿。
……
第二天一早,江眠换好手术服,躺在移动病床上要被送进手术室。
他一直抓着江娓的手,直到手术门前不得不放开才松手。
如果手术过程中发生严重意外,或是术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这可能就是他们姐弟最后一面。
纵然手术有95%的成功几率,也终究还是有5%失败几率。
手术进行时,江娓和江妈妈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候,连走开一步上洗手间都不敢。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终于打开,马丁医生走了出来,解释:“移植顺利,接下来要观察排斥。24小时内可能会发生超急性排斥,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一旦发生就要立刻摘除植肾;没有的话,就要看3到5天内会不会发生加速性排斥反应;总之接下来这一个星期,都要观察。”
江娓哽咽着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