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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2 / 4)

是水母,海洋生物,是一辈子不会跃出海面的柔弱生物。

沈寂宵不知道去哪了,在幻术里,他们可能变成任何一种东西,受到的伤害却会同比转化为现实伤害。

但唐釉其实不怎么害怕幻术,他是少有的精神力强大的类型,遇到一般的幻术可以直接暴力破解——需要一点点时间。

恐怕现实中,奇美拉已经要过来攻击他们了。

他略微急躁,精神力在幻境里横冲直撞。

“船长、船长……”唐釉忽得听见人类的声音。

自己的视角不受控制地一变。

“发生什么事了?”自己的声音又低又沉,很有威严。

“第三动力室二号动力炉莫名停工。”门口的人类莫名慌张,他穿着一身似乎在二十年前很流行的水手服。

“我知道了。”威严的声音说,“威尔斯,你还有什么事吗?”

被称作威尔斯的水手面色犹豫,他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唐釉看见他脖子上挂了一条链子,牌子和沈寂宵捡到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很新。

“船长……您说,我们能度过这次风暴吗?”

“当然。”自己回答地毫不犹豫。

然而当自己起身,唐釉随着这个视角看见了整个房间,却发现桌上有一张半摊开的卷轴——上面绘着人鱼的图案,是奇美拉的卷轴。

是“船长”自己打开来看吗?

好像不是。

唐釉看见桌边有一团碎掉的封蜡,桌上燃着一盏小灯,正在融着一团蜡,明显是要封上。也许是整理货物时发觉密封问题,重新密封,也说不定。

视线没在房间里停留,唐釉发现自己正在往门口走。

出了门,便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只天花板亮着些昏黄的小灯。愈深处,愈黑暗。

自己正往那深处走。

唐釉顿时一阵恶寒,用力挣扎起来,不顺着幻境的意愿走。

然而当他终于回过头,眼前的风景又变了。

——变成了熟悉的水下。

顺眼多了。

哪怕环境里的“自己”正在溺水,只有那么十几厘米的呼吸空间了,即将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船一同埋葬在此地。

“船长、船长……”又是那声音,只不过非常惊慌,“你为什么不去坐救生船?”

“威尔斯?”自己的声音非常惊诧,非常无措,“你怎么会……咳咳咳、你来救我了,这不应该,你还年轻,不像我……唉,塔里克就是我的生命。威尔斯,你、你本可以离开的,现在却要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一起送死了。”

“船长……埃里克他们也没走。”威尔斯脸庞上流下水痕,“您说过的,船在人在。”

唐釉静静地听着。他一直没放弃用精神力冲破幻境,顺便找找人鱼。

人鱼也不知道去哪了,找了半天才摸到了一点对方的意识。

“唐釉?”

“是我,你还好吗?”

“嗯。”人鱼说,“我也看见那些记忆了,我知道那几个名字,威尔斯·李艾,水手,享年十八岁,埃里克·边莫李斯,大副,享年三十三岁,以及船长,柯西·塞奥德,享年五十四岁,他们都死于那次海难。”

唐釉的精神力在搅动幻境,画面跳得越来越快。

光线逐渐变暗,他们沉到了海底,却没有死亡。

自己的视角看不见自己的变化,但唐釉猜测现在这个视角的人已经使用了奇美拉,他的移动方式越来越像一条鱼了。

唐釉能感受到,他想救其他人,最开始,也救成功了,鱼化让他们得以在深海喘息。

然而奇美拉终究是禁术。

人性和理性被野性吞噬,何况奇美拉本身就会催生狂暴的争斗欲望。

厮杀、吞噬、变强、厮杀、吞噬……

到最后,留下的,只剩下了怪物。

“沈寂宵,准备好,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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