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回,你能不能抬抬身子,你这样我怎么给你穿?!”
花蝉衣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磨没了,只想将手中的衣裳甩他脸上,好在顾承厌配合着起身了。这时,医馆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东子娘拎着个食篮来了。
“蝉衣,昨晚怎么没回家呢,是不是有什么……”
正在穿衣物的二人顿住,同门前东子娘大眼对小眼了半晌,花蝉衣觉得自己此时连一头撞死的心思都有了。
“娘,昨天顾公子病了,我这里实在走不开。”花蝉衣一把松开了手中男子的外袍,原本她只是觉得,顾承厌病着,穿个外袍没什么,可若是被东子娘看见,就有些解释不清了。
毕竟不是凡事心中没鬼,就能坦然见人的。
顾承厌没答话,他也不在乎东子娘怎么想,说句不中听的话,沈东子已经没了,花蝉衣管沈家是情分,再嫁是本分,当朝律例可没说不许寡妇嫁人的。
东子娘看了眼面色如常的顾承厌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上穿了一半的衣裳,终究没多言,放下了食篮道:“我给你送些吃的来,两个人吃,应该也够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花蝉衣此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突然给了顾承厌一拳。
“你做什么?!”
花蝉衣没答话,上前将食篮拎了来,里面放了三个大包子,一大碗小米粥,还有一盘热菜一碟咸菜,两个人吃的话也确实够了,可惜就放了一双碗筷。
花蝉衣没好气道:“要吃的话你就去外面折两根树枝来。”
顾承厌见她真恼了,没答话,默默去外面折了两根树枝,用水清洗干净后,来到她对面坐下道:“瞧你婆婆那样子,也不反对你找下家,你怕什么?”
花蝉衣叹了口气:“我怕他们二老心里不安。”
“嘶……那你就和他们说清楚,你就算改嫁了也不会不管他们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我师傅是要脸面的,我现在照顾着他们二老他面上都过不去,我若是嫁到别家,在照顾着他们二老,他们心里定不安生。”花蝉衣咬了一口包子,又道:“再说了,我没准备再嫁,更别提你了。”
顾承厌蹙了蹙眉头:“我怎么了?再说了,你这话也别说的太早了,你年纪尚小,对你那夫君的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花蝉衣倒也没否认,她今年也不过十七,他日之事自己也不敢保证:“至少近几年我不会想其他的,再说了,再不济也不会是你啊。”
原本顾承厌见她对那沈东子还有沈家百般上心,心中有些别扭,闻言只道:“你且放心,想嫁入我顾家的姑娘多的是,怎么也排不到你。”
二人吃早饭也不忘记互相呛对方一番,花蝉衣吃饱后便去软榻上休息了,上午医馆内没怎么来人,顾承厌随手拿本书翻看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到了睡着的花蝉衣身上,昨夜他虽烧着,发生了什么倒也记得一些。
花蝉衣平日里虽嘴上同他合不来,昨夜病了,她照顾的倒也不可谓不耐心。顾承厌发现,自己心中待她最后一丝反感也没了。
起初只觉得她坏,还喜欢装模作样,后来才发现,这人性子同自己有几分相似,有仇必报罢了。在这么一个小山村内,也不知这小寡妇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顾承厌回过神来后,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花蝉衣看了许久,连忙收回了视线。
这时,医馆的门开了,来人居然又是那个傻子。
顾承厌没想到这厮还没走。
傻子今日脸色有些难看,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一样,顾承厌并不知,这人是又犯病了,现在只想打人,因为傻子在花家村住了有些日子,他这个毛病自然也瞒不住花家人了。
然而丧良心的记花柳氏收了聘金,只想着快些将花蝉衣嫁给这个傻子,到时候傻子爱打便打爱骂便骂,与她无关。
花蝉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