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郭半瞎被一个半大小子揍了,本该是丢人事。
可这瞎子没别的好,就是脸皮厚的很,见情况对自己不利,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换了一副笑脸道:“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叔和蝉衣闹着玩儿呢,蝉衣丫头,你说的这事儿我答应你,明日我便来。”
郭半瞎心中有了自己的合计,他一般受了气,打不过的话从不光明正大的报复,明日来将花蝉衣的梦告诉李桂芬,只说是自己一个人算出来的,到时候银子那不知好歹的贱丫头一文钱也别想捞到!
至于这小子,自己日后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反正自己如今活神仙的名声已经在花家村传开了,村里这些蠢货没有几个不信的,等到秋收之后,他的名气想必更大了,到时候他随便说上几句沈东子的坏话就能将沈家置于尴尬地境地,这臭小子早晚会为了今日这一拳付出代价!
郭半瞎走远后,沈东子面色铁青道:“还好我来了,不然这老不正经的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东子哥怎么来了?没进京么?”
沈东子四处看了看,蹙眉道:“你娘她们呢?”
“她们去京城了。”
沈东子闻言,脸色难看的冷哼了声道:“她们都去了,怎么不带着你?”
花蝉衣见沈东子因为自己生气呢,笑道:“我这不是等着东子哥来接我么。”
沈东子没忍住笑了:“就是担心你家人不带你,快去将我娘做的衣裳换上,我爹娘还在村口等着你呢,今年我家谁也没拉,就咱们一家人去!”
一家人,是啊,以后自己和沈家才是一家人……
花蝉衣心下一暖,笑道:“我这就去。”
花蝉衣将东子娘做的衣裙换上后,出了门和沈东子来到了村口。
东子娘坐在牛车上,打量着花蝉衣,笑道:“原本还担心婶儿做的衣裳你穿着不合身,想不到这么漂亮,我们家东西好福气啊。”
花蝉衣面露女儿家的害羞之态,其实她知道自己如今还没有多好看,沈家人总是令人心中泛暖。花蝉衣坐上了牛车,跟着东子娘一路说说笑笑到了京城。
他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晚了下去,华京的灯会刚刚开始,十里长街灯火通明,天边月色如水,乍一看,竟像白日一般,亮堂堂的。
路边挤着各种吆喝的小贩,街边的铺子也纷纷开着门。
花蝉衣和沈家人在街边买了几个羊肉馍,四处逛着,沈郎中和东子娘单独去格街逛去了,留下了花蝉衣和沈东子二人。
花蝉衣第一次逛灯会,心中欢喜,拉着满脸无奈的沈东子这看看那瞧瞧的。
沈东子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蝉衣,这个摊儿咱们刚才看过了,去隔街转转吧。”
他实在搞不懂,女人家怎么做到重复的看同一个摊儿上的东西还不腻的,来回跑不累么?不过见花蝉衣开心,沈东子心下亦很欢喜。
二人来到隔街后,沈东子目光突然落到了一家专门制作喜服的裁缝店,店内挂着几件大红色的喜服,还有红盖头,花蝉衣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禁也愣了下,随后笑道:“进去看看吧。”
老板见来人了,笑眯眯的上前迎客:“公子定做喜服么?您可以看看,小店挂着的这些款都可以订做的。”
沈东子看着那些喜服,最后目光落到了一件大红色缎子面儿的喜裙上,那件喜服在烛光的映衬下,仿佛有光在上面流淌一般,沈东子问道:“老板,那一身多少银子?”
“哎呦,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件可是上好的流云锦缎做的,一套的话,五十两银子。”老板笑吟吟道。
“这也太贵了。”花蝉衣拉着沈东子走出店铺,笑道:“喜服就是意思意思罢了。”
沈东子却一步三回头,停住了脚步,
“蝉衣。”沈东子突然认真无比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在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