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砸出框框响动,但没人开门,蔚鸿之趴在门上,隐约能够听到里面的手机铃声,他挂断还没被接通的电话,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雀宁的妈妈就在家里。
没给他开门的原因只有一个。
蔚鸿之立刻扭头下去,他一路跑到地下室,清楚摸到雀宁家地下室的门口,将手伸进倒钟形挂锁中,摸到被胶带黏在内壁的贮藏室钥匙。
往日的回忆一幕幕地浮现,他拄着拐跟在雀宁身后,看雀宁一步步地拿到钥匙。蔚鸿之打开门锁,用力将锈迹斑斑的铁门推开,在咣当巨响和扑面而来的沉闷空气中按下门边的开关,灯泡亮起,照亮了满是杂物堆积的贮藏室,还有那把正用钉子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
蔚鸿之顾不上锁门,重新冲上楼,刚康复不久的脚踝因为剧烈的跑动和攀爬楼梯隐隐作痛,却完全不曾引起身体主人的注意,他在301室前站定,准确无误地将钥匙插.入锁孔,旋转。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蔚鸿之一把推门进去,看到了正倒地上的王淑梅。
她似乎在经历某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痛苦,五官都拧到一起,呼吸急促而紊乱,蔚鸿之破门而入的那刻,王淑梅还保留着一些清醒的意识——她从今早起床的时候就有些不太舒服,但以为只是没睡好,直到五分钟前,这种不舒服到了让她心生不详的地步,她第一时间试图联系雀宁,在得到对方手机关系的通知后想到蔚鸿之昨天给她说过的话,转而给儿子的这位朋友打了过去。
蔚鸿之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王淑梅挂断电话,打算等上三分钟再打过去,然而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呼吸就变得困难起来。
她当机立断打算向对门的邻居求助,可刚刚站起身,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手机随之响起,很快门被用力敲响,王淑梅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奋力想要挪动过去,却根本做不到。
好在,门最终被打开了。
蔚鸿之将王淑梅抱起,王淑梅人到中年些微发福,也没有雀宁重,重量就算蔚鸿之脚不好也足以承受,他一脚勾住门板把门带上,向楼下走去。
“宁……宁宁……”意识涣散中,王淑梅叫出雀宁的名字。
蔚鸿之顾不上说话,让王淑梅以为是雀宁没什么不好,他将王淑梅放到副驾驶,上车摸过手机,一手拨打120,一手挂挡倒车。
从他冲出车上楼到去贮藏室找备用钥匙,再到最终将王淑梅抱到车上,总共只用了三分钟。
王淑梅开始咳嗽,淡淡的粉色泡沫从唇角溢出,呼吸甚至已经急促到了一秒一次的地步,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眼看就要彻底失去意识。
蔚鸿之只能把车开得更快,前方路口的绿灯转红,他打开双跳灯,按动喇叭,速度丝毫不减,卡宴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冲向最近的医院。
与此同时。
“怎么样?”
孟尝冬从短暂的休憩中睁开眼,问道,连轴转了将近一天,就只有晚上睡了四个小时,技侦看他精神状况不太好,下车给他卖了两个包子,让他稍微休息了会儿。孟尝冬吃过东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身体非常疲惫精神却处于亢奋中,根本睡不着。
“信号源停了,我觉得它应该不会再继续移动了。”技侦将电脑屏幕倾斜给他看,代表着信号源的红点和地图上的某处标识重合,那个标识所代表着的……是蒙城的垃圾集中处理场。
孟尝冬骂了一声,道:“绑匪肯定搜身把定位器给扔掉了。”
开车的民警道:“但被扔掉的只有一个,你不是说定位做成了一对耳钉吗?嫌疑人没理由只收走其中一个。”
“雀宁哥哥知道知道耳钉里有定位,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自救,给我们争取救援时间,也许另一个被他偷偷留下了。”孟尝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道,“来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