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在身上,蔚鸿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连眼睛都还没顾得上睁开,就被压的直接从躺椅摔到了地上。
彼此赤.裸的上身皮肤大片大片地相贴,带来温软光滑触感,蔚鸿之睁开眼的瞬间被头顶的阳光刺了下,他赶紧眯的只剩下一条缝,抬手抓住旁边就要倒下来的躺椅,用力将它推回去。
雀宁整个人压在蔚鸿之身上,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他还被自己那张躺椅压着,没有那么灵活。
两人胸膛紧贴,在雀宁的挣扎中产生不可避免的摩擦,蔚鸿之甚至都能感觉到两颗小小的凸起正因此逐渐硬硬地硌在他胸口上,前所未有的奇特感受让他原本就因惊吓而紊乱的呼吸更加毫无章法。
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也许是因为极度惊吓,也许是因为其他一些别的,让蔚鸿之止不住的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水从雀宁未干的发梢滴在他脸颊,凉凉的。
身上的少年手忙脚乱地蹬开和他一起倒下此时正压在他腿上的躺椅,双手撑着地面起身,终于和蔚鸿之拉开了距离。
雀宁手撑在蔚鸿之耳边,双膝跪着想要爬起来,但暧昧的姿势却如同将青年强势地困在身体和地板之间。视线相触,两人齐齐愣住了,蔚鸿之亲眼看到雀宁原本就通红的脸变得更红,简直像颗熟过了的西红柿,连带着脖子根都染上浓浓绯色。
“我、我想去拿你旁边桌子上的水杯没想到一下子歪倒了真的不是故意要做什么的!”
蔚鸿之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雀宁张阖的嘴唇上,兴许是刚才砸下来时牙齿磕到了,血珠正从下唇靠内的地方渗出,从小小的一滴迅速变大,几乎就要滚下。
他抬起手,用指腹擦去那颗摇摇欲坠的血珠,道:“出血了。”
雀宁瞬间噤声,他呆呆地看着蔚鸿之拇指指腹上的那一抹血色,也终于意识到了对方脸颊上的那一抹鲜红从何而来——他牙齿把嘴唇磕破之后,蹭到了蔚鸿之脸上。
阳光温暖地洒下来,双皮奶在猫爬架上睡午觉,烧仙草待在刚买来的猫笼子里隔离,风带来夏日独有的味道以及不知名花朵的香气,身下的青年眼眸因为刺目的光微微眯着,正注视他,目光中带有些许疑惑。
他……他刚才想要……
雀宁飞快地爬起来,他抬起手背用力贴着嘴唇,像是想要压住上面留存的触感,前所未有的慌乱袭来,正从地上坐起来的蔚鸿之还没有察觉到脸上多出来的血痕,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我去洗个澡。”雀宁丢下这句话飞快地进了屋,匆忙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蔚鸿之不明所以,他低头看着指腹上艳色的血痕,原本渐渐平静下来的心再起波澜,只能深吸口气,转而将倒地的躺椅扶起。
这是怎么了?
雀宁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小跑上二楼的客房,他反手关上门,也不管泳裤和头发还湿着,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遮起来。
方才的情景无数次在他眼前反复回现,泳池里扶在他腰间的手,慌张呛水时的拥抱,以及……面对对方睡颜时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友情和信赖。
他想从蔚鸿之那里索求的,远比所谓“最好的朋友”要多得多。
……为什么会这样?
初见时饭桌上多吃一点的劝声,酒店走廊上将不轨之人制服的一拳,急诊室中揽在他肩头的手,无论何时都面面俱到周全至极的考量,画家家中神兵天降般的出现,漆黑雨夜中的温暖拥抱和安抚……全都是那么的让他无法忘记。
那个人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地在危急时刻拉他一把,在滔天黑暗袭来之时,一点点耐心地为他揭开真相,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和应对。
幼芽般一点点于心中萌生出的特殊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