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时候,周文棠特意空了几天,说上回不是答应她有时间带她去露营。这一阵子刚好不太忙,就带她出去转转。除了他们两之外,一同前往的还有江梨和谢眺。
因为江梨和倪宝嘉都是学生,露营时间也就定在了周末。
周六早上出发,周文棠和谢眺两人轮流开车。他们两开了辆灰色的越野车,空间大,也能多放些东西。
倪宝嘉和江梨坐在后车座,两人聊着天,江梨有些不心不在焉。期间,她的手机来了通电话。
江梨没有接听,直接按了拒接。
倪宝嘉问她:“怎么了?”
江梨叹了口气,拆开一袋薯片:“没事,是我弟的电话,又是来找我要钱的。”
倪宝嘉知道是她的家事,不便多问。
江梨似乎有点倾诉欲望,说:“你知道那种扶弟魔吧?我算是了。怎么说,我家里家境一般,我努力考到北京,就是为了摆脱原生家庭,但好像不管我走得多远,还是摆脱不了。”
江梨凑近她,低声说:“所以我说和谢眺在一起,为了他的钱是真的。”
倪宝嘉看了眼副驾驶座,谢眺窝在座位上,脸上盖着黑色的渔夫帽,蒙头大睡。
倪宝嘉无法感同深受江梨的处境,她爸妈对她是挺好的,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孩,而薄待她,也许她算是幸运的。
倪宝嘉动了动唇,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她,江梨又笑着说:“哎,你可别安慰我,我早就习惯了,只不过今天突然想和你说说。”
倪宝嘉嗯了声。
车子快到半山岛,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好在谢眺在这里有一处房产,几人才没有白跑一趟。
周文棠和倪宝嘉挑了二楼的房间,周文棠刚把行李放进房间。他的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是他小姑打来的,问他怎么拉黑了苏淼的手机号码。
周文棠皱着眉,好像真把人忘记似的:“哪个淼淼?”
周芝婻都懒得戳穿他:“哪个淼淼,你还不清楚?”
“真没兴趣,跟个小孩似的。”周文棠淡声道,“我和她在一起,人姑娘要嫌有代沟。”
周芝婻笑了声:“那你现在身边的那个也不是挺小的,你这会不嫌弃和人有代沟了?”
周文棠避重就轻:“你在国外,消息倒是精通?”
“吕乐上次和我通电话,提起周琎回来,他们两出去吃饭和你碰见了,还说到见到了那位姑娘。”周芝婻叹了口气,“吕乐还透了风声,说老爷子那边也知道了。今年过年,你也就三十了,老爷子也不会再放任你玩下去了。”
周文棠拿过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卫生间里有水流声。周文棠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烟钻进肺腑里,他忽然被呛到,咳嗽了声,语气平和:“我知道了。”
这通电话结束时,倪宝嘉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周文棠看过来:“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倪宝嘉支支吾吾:“我生理期到了。”
周文棠眉头一皱,继而又松开:“人不舒服吗?”
“我没有痛经的毛病。”倪宝嘉忍不住出声问,“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呢?”
“我小姑。”
“是问你拉黑那个姑娘的事吗?”
周文棠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没生气吧?”
周文棠弹了弹烟灰:“她能生什么气?”
这时江梨走到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
倪宝和周文棠一同望过去,江梨清了清嗓子,避开周文棠的目光,去看倪宝嘉:“宝嘉,你会下厨吗,谢眺饿了,我打算弄点东西吃,一起吗?”
倪宝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