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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皇后竟然主动提出让皇上纳贺芝儿为妃,在座诸位都惊到了,蒋太后也不例外,尤其是淑妃,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话说吴皇后、淑妃和德妃三人当初是同一时间被册立的,同在后宫中生活了六七年,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彼此还是相当了解的。
淑妃很清楚地记得,刚开始那几年,吴皇后对自己和德妃的态度可是极不友好的,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整天摆谱端架子,近两年倒是变得好相处了一点,客客气气的,但总让人觉得过于做作,不可交心。
此时吴皇后竟然大方地提出让皇上纳贺芝儿为妃,莫不成真的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胸越发开阔了?亦或是一直怀不上龙种,所以看开了?
“皇后此话当真?”蒋太后十分吃惊地看着吴皇后,记得当初贺芝儿在太液池中试验水雷,皇后可是气得不行的,为此还训斥了进宫接人的徐晋,甚至跟皇上起了争执。
吴皇后轻叹了口气道:“臣妾虽然有些不喜那贺芝儿,但为了皇上,受点委屈又如何,只要皇上高兴就好,更何况……妾臣与皇上成婚六年亦无所出,日夜惶恐我大明的列祖列宗怪罪,若是贺芝儿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的,那么臣妾亦可稍作心安,日后九泉之下,亦有面目去见大明的列祖列宗了。”
吴皇后此言一出,永福和永淳都不由有些动动容了,既敬佩又同情,同时暗暗暗叹,皇后这两年确实改变了很多,心胸和气度都见长了,难得!
蒋太后亦是十分之感动,握住吴皇后的手安慰道:“傻孩儿,以后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才多大岁数呢,机会还有大把呢,好好调养身子才是正经。”
吴皇后拭了拭眼角,“强颜欢笑”道:“太后所言极是,臣妾受教了,不过臣妾觉得皇上还是尽早把贺芝儿接入宫中为妥。”
蒋太后皱了皱眉道:“皇后刚才那番话亦不无道理,皇上宠爱那贺芝儿,整日往外跑也不是回事,民间的流言蜚语肯定是少不了的,再加上贺芝儿整日捣弄匠活,确实有失皇家体面,倒不如让皇上纳入宫中省事,只是哀家担心此女的身体不好。”
“太后何不把李太医召来问一问?”淑妃微笑着提议道,她虽然有点怀疑吴皇后的动机,亦有些吃贺芝儿的醋,但吴皇后表现得如此大度贤慧,她自然也不能落后,这是个讨好皇上的机会,也是给靖国公徐晋送人情的机会。
蒋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来人呀,到太医院请李太医。”
约莫半小时之后,太医李言闻便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了,跑得汗流浃背的,估计是以为慈宁宫中有人病了,结果却被带到了花园的湖心亭中,而这里的一个个女人都好端端的,不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擦了把汗便跪倒行礼。
“李太医请起。”蒋太后和颜悦色地道。
李言闻满肚子疑问,道谢一声站起来,默默地等候吩咐。
“李太医,哀家听闻靖国公之义妹近日病倒了,发的是什么病?严重吗?”蒋太后慢条斯理地问道。
李言闻不由恍然,敢情太后召见自己是打听芝儿小姐的病情啊,连忙答道:“回太后,芝儿小姐的头部以前受过重伤,得了失魂症,丢失了一部份的记忆,只记得十岁以前的事,近日不小心磕着了,估计是触发了旧伤。”
“哦,那严重吗?现在怎样了?”蒋太后追问道。
“已经没大碍了,而且芝儿小姐还因祸得福,恢复了记忆,微臣给她开了几副安神定惊的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好转。”
永福和永淳殷喜地对视一眼,她们偶尔也会到徐府窜门,对贺芝儿的印象很好,而且相当佩服她在火器机械方面的天赋。
蒋太后点了点头道:“身体没问题就好,辛苦李太医了,且退下吧。”
李言闻施了一礼,又背着药箱离开了湖心亭,在太监的引领之下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