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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了活着抛弃一切的男人,不必去期盼他能有什么道德感,丹波养的虫子攻击性十足,哪怕被阿松拎进了客厅丢在阿槐脚下,丹波仍然没有放弃,眼珠子骨碌碌转,似乎是在寻找逃走或是反杀的方法。
要说来来回回往殷家跑的客人也不少,但像这位这么寒碜的,阿槐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她被埋在地下时也常常与蛇虫鼠蚁“亲密接触”,但不代表阿槐喜欢虫子,尤其是这么脏的虫子,现在她都担心自己的蛇吃了拳头大的毒蜘蛛会不会拉肚子,怨气化蛇也是蛇,万一吃坏肠胃怎么办?
丹波心里的贪婪大过了恐惧,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这个美丽的女孩,她比谢卓给的照片还要好看,而且鲜活且真实。
以至于他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结果枯树枝一般的手爪子还没碰到阿槐,就被一脚踢开,冷若冰霜的年轻女人目光冰冷:“管好你的手。”
丹波不敢再碰了,他试着让身上的小虫子从四面八方入侵,可虫子全都不听他使唤,这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无论是这三个人里哪个不对劲,他都得谨慎为上。
“我、我是谢卓请来的。”他用口音浓重的国语跟阿槐沟通,“我想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才亲自过来查看,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没有敌意。”
阿槐往后倚在沙发里,问他:“为什么你的脸和手这么瘦,身体却圆润的像颗球?”
丹波很自负,也很自卑,他骄傲于自己比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活得久,也怯懦于萎缩风干的身体,这样的活着,是只能躲在阴暗处披着黑袍与虫子为伍的活着,时间久了,他甚至开始讨厌太阳的曝晒,因为那会让他感到疼痛,让身上的虫子□□。
所以阿槐的问题真是直戳他的痛处,让他有口难言。
阿松走上前,捏起丹波的黑袍一角轻轻掀开,露出里头密密麻麻还在股涌的虫山虫海,蝎子蜈蚣蜘蛛蚰蜒蚂蟥……但凡是人能认识的虫子通通都有,它们紧紧贴在丹波的皮肤上,像是为他穿上一身黑色的铠甲,撑起了他皮包骨头的身躯。
阿柏本来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有表情,在看到这样恶心的虫海过后,也不由得眼角抽搐。
“哎呀呀这可真是。”阿松松开手,看着自己捏过黑袍的手指,“我可没想到会这么恶心,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玩虫子?”
说完他就转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用了三次洗手液才出来,甩着手上的水滴,再看丹波,愈发面目可憎。
因为格外的苍老,丹波的眼眶都是干枯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条蜈蚣从他的眼眶里爬出来,再钻进耳朵里去,他的身体是已经被蛀空了吗?为什么会一点不受影响?
世界真奇妙,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呢!
阿槐看着丹波,对方的眼睛一直闪闪发亮,尤其是在盯着她看的时候,这让阿槐不得不怀疑是谢卓对他说了什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听说你其实已经三十几岁了,却还保持着十六岁的外貌,是真的吗?你真的已经这么大了吗?”
丹波迫不及待地问。
阿槐却没有那么好心立刻回答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告诉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给你钱!我很有钱!”
阿槐摇头:“我更有钱,我也不缺钱。”
丹波眼珠子转了转:“我可以帮你杀了谢卓!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答案阿槐就比较满意了,她笑嘻嘻地说:“你问吧。”
“你真的没有变老吗?”
阿槐点头:“真的。”
“怎么做到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阿槐竖起一根手指,“你也得回答我,你今年……多大了?”
丹波沙哑着声音答道:“两百七十六。”
这个答案相当惊人,丹波和阿槐不一样,他确确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