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身上。
他特意找老大爷看守的果园,就是因为对方年纪大,年轻人可能记不清,但老大爷肯定记得。
一听鄂潜提殷豪,老大爷瞬间来劲儿了,那赞美的话都不重复,直接把殷豪夸出了花,村子里能有今天多亏他们啊!
然后便开始忆苦思甜:“……那从前,虽说有国家,也不至于饿死,但人嘛,总想活得更好,年轻人去厂子打工,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搁地里刨活,一年挣那么三瓜乌枣的,日子倒也能过。可自殷家小子,那是真真儿不忘本的人!帮村里铺路、盖学校、还帮低保户找工作……又专门请专家来勘探我们当地的水土,确定我们这更适合种水果,就让我们去培训,他帮忙找人,果子熟了,销路也是他给找的渠道……”
鄂潜越听,越觉得殷豪是个难得的厚道人,真的,现在这社会,厚道是一种极为难得可贵的品德。
他安静地听着,等老大爷意犹未尽地说完,才状似不经意地问:“殷先生的确是个好人,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妻子殷太太也很厉害,做慈善帮助了很多人,还有他们家那双儿女,现在都很有名。”
“是啊是啊。”老大爷连连点头,又叹了口气,“要是阿槐还活着,那就更好哩!”
鄂潜眼睛一亮!
真是瞌睡时来枕头,想啥来啥!
他立刻问道:“阿槐?阿槐是谁?她也是殷家人吗?”
老大爷脱口而出一句话,立马懊恼不已,嫌弃自己嘴上没个把门,村子里可都说了,殷小子一家是他们的大恩人,现在那些媒体坏着呢,就喜欢套话然后乱写新闻,可他年纪大了,天天看果园,一有人聊天就嘴瓢。
鄂潜见老大爷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连忙说:“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可崇拜殷先生了!待会儿我还想去殷先生一家故居看看,蹭蹭财运呢!”
老大爷呵呵笑,敲了敲烟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信奉什么风水啊财运的,这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你不忘本,老天爷是看在眼里的!别天天去摸人家的屋子,老槐树外围那一圈栅栏,都要给你们摸秃噜皮了!”
鄂潜还在想如何将老人家的话题再引到阿槐身上,但无论如何,老大爷也不肯再提,鄂潜担心自己再三询问会被认为是心怀不轨的记者,便按捺下冲动,忍了下来。
因此来村子里摘果子看故居的人不少,小峰村还有民宿可提供,鄂潜晚上就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他今天在果园陪老大爷泡了一天,打算明天在村子里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次日一早,他便去了殷家故居,因为这是村子里唯一一户没有楼的房子,所以非常显眼,不收门票,但有人看着,免得游客搞破坏。
就是很普通的农村院落,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棵参天老槐树,据昨天的老大爷说,这老槐树得有上千年历史了。
有件事,鄂潜一直觉得说不通。
正常人家会给孩子取名叫“槐”吗?
槐字拆开来是木鬼,槐树又有树鬼的叫法,据说很容易聚集阴气,又招蛇……虽然鄂潜不信这些,可大多数人家给孩子取名,肯定都是有避讳的。
昨天果园的老大爷也提到了阿槐。
也就是说,殷槐确实存在。
因为游客众多,所以故居的脚印已经无法分辨,老槐树上挂满了写着心愿的红色布条,看着倒是挺喜庆,鄂潜围绕院子转了好几圈,愣是啥也没看出来。
……就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还异想天开,在屋子里一些锐角处偷偷喷了鲁米诺试剂,当然也是完全没有反应。
现在鄂潜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因为一点冲动的不解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难不成真得挂个红布条许个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