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地接受闻衍的爱,并依赖着这份被无情摧残却依旧温暖如昨的爱,熬过了那一场残酷的自戕。
明明是一个吻,却被他当作茫茫苦海中的浮木一般攀附,闻衍看他迷恋上瘾的样子,也不忍心撤身结束这个吻,恰好他也有自己需要确认的东西,便用力地多吻了会儿,直到顾剑寒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也慢慢热了起来,他才及时地退开,舔舔他殷红的薄唇以示安抚。
“师尊,好些了吗?”
顾剑寒失神地望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极轻地点了点头。
他被亲得太狠之后,脸上总是会带些薄薄的酡红,看上去像是醉了酒,但其实除了半年前那一回,闻衍再也没见过顾剑寒饮酒。
他捧着顾剑寒微红的脸,稍稍有点犹豫。
明明早就想好要问什么了,甚至连这个所谓的交易也是为了那个问题专门提出的,到真正可以问的时候反而畏首畏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打心底说他是很想问的,可是顾剑寒现在精神脆弱得不像话,万一不小心又伤到他该怎么办……这是必须考虑好的问题,非常重要。
顾剑寒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说话。
其实他知道他想问什么。
但是他没办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闻衍,他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意让闻衍受一点委屈,更别提突然把他咬得那么狠,差点就……
差点就咬死了。
他也不可能再用那种恶心的语调叫出那么恶心的称谓,他和莫无涯是血仇,他怎么可能再对他抱有什么愚蠢的妄想和期待?
他哪一点比得上他的阿衍,明明珠玉在怀,为何他还会对那种人渣念念不忘?
他是疯了吗?
“师尊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就摇头,我们就换一个问题,方才没说这点,所以不算犯规。”
这么好的阿衍,他怎么忍心伤害他?
闻衍眼看着顾剑寒的眼眶里又慢慢蓄起两汪薄薄的清泪,吓得马上闭了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一下子瘫倒在他身上,没把受伤的那方露出来,语气轻松道:“我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想问什么了,不如先欠着吧,等以后想起来了再问。”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什么?”
“阿衍,你信我吗?”
闻衍指尖绕过他乌黑微翘的发尾:“有时候会犯一点蠢,被嫉妒蒙蔽的时候常常失去理智。但是只要师尊在我身边,让我相信,我就一定会相信师尊的。”
他微微顿了顿,又道:“我不信师尊,还能信谁呢?”
他踢掉顾剑寒脚上那双稍微偏大的犬耳棉拖鞋,和顾剑寒一起窝在秋千床里,将耳朵贴在顾剑寒心口,那微微跳动,微微起伏的地方。
“我从来没想过伤你,我爱你胜过一切,如果我们两个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死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自己。”
“呸呸呸,师尊怎么净说些不吉利的话!”闻衍生气地捏了捏他突出的腕骨,故作不悦道,“不要以为说句爱我就能蒙混过关。”
“我没有想蒙混过关。”顾剑寒喉间有些酸涩,不自觉地向下抿了抿唇,看起来有点委屈。
“我知道,我开玩笑呢。”
闻衍一听语气就知道出大问题,于是又赶紧哄,哄过来哄过去无非就是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说,那几个动作翻来覆去地做,好在顾剑寒就吃这一套,最后也算勉强哄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但是我猜想可能与当时在场的诸多魔修脱不了干系。我模模糊糊记得……有一瞬间我的心脏很疼很疼,大概有……你不理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