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很好。”闻衍一边朝他们笑,一边走进盥洗室,“你们先聊着,我去洗漱一下。”
然而关上门,门外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闻衍单手撑着门,静静地看着自己在铜镜里略显陌生的倒影。
他缓缓抬起手来,想起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和血肉模糊的触感。
他有些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现那琥珀色的双眸里空无一物。
却又新添了什么东西,让他的人生开始割裂,从今往后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原来他十八岁生日没有做到的事,昨夜已经代替着做了。
这一次是挖心,下一次是什么?
直接杀人吗?
这一次杀的是坏人,下一次杀的又是什么?
残酷的修真界,也许没有多久,被杀的就是他自己吧。
…
“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找花神雕像吗?”
闻衍坐在顾剑寒身边,而白藏在他的极力劝说之下也坐了下来,略有些拘谨地看着他们。
“不急,还差一枚芙蓉石。”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笃笃地敲响了,香兰和白藏对视一样,一个变成一朵花静静地躺在桌上,一个变成一只鸟扑向窗棂。
动作之迅疾,只不过眨眼之间,闻衍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两人便已经伪装好了。
“师尊坐吧,我去开门。”
他起身按住了顾剑寒瘦削的肩,却被顾剑寒反握住了手。
他抬眸望向他:“一起去。”
他非要一起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闻衍还是松开了按在他肩上的手。
他们过去开了门,孟昭换了一件白鹤朱砂梅对襟小衫和水纹百褶下裳,倚在昨夜才死过人的石壁上,手中握着一支长长的烟杆。那烟杆斜斜地支着,上面并未填充烟草。
“村上死人了。”她说,“一夜之间七人身亡,而你们又是不速之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淡淡,面容十分平静,一点也看不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们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有的只是因为半夜多放了几堆山野的蚊虫,最终却落得被剖尸挖心的下场,是不是太过荒谬了呢?”
闻衍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听了孟昭的话,脸上的神色有些晦涩,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顾剑寒却先开了口。
“只是因为半夜多放了几堆山野蚊虫?”顾剑寒冷笑道,“孟昭,你既为尸香鬼蜮原住民,便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七人是怎样罪大恶极的存在。”
“你开这间医馆,救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因为什么全身生疮,因为什么屡感风寒,你真的不知道吗?”
孟昭收起了那副慵懒的样子,看着顾剑寒眸光闪烁。
“本座希望能买下你手中的那枚芙蓉石。”
孟昭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破裂,她看着顾剑寒,直直地退了两步,略抖的声线透露了慌张。
“不——”
只是一枚玉石而已,从医馆陈设到房间布置来说,她也不像是缺那点东西的人,何至于为此失态?
闻衍看着她强装镇定的眼神,心情颇为复杂,这样为难一个人是不好,但是他也知道,没有那枚芙蓉石,他们便没办法破局,也没办法从这地方走出去。
“孟馆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他看着孟昭,语气温朗明和,“那颗芙蓉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等我们解完阵,所有的村民都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您也可以去外面开一个更大的医馆,凭您的医术,成为一代圣医只是时间问题。”
孟昭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的弧度比顾剑寒笑起来还要小,目光里含着哀怆,那笑容简直称得上是凄婉。
“它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
“我并不想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