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地怎么不平啊,还晃悠,晃得我头晕。”在船上待久了再上岸,瑾玉张嘴就闹了个大笑话,听得一旁的侍卫和奴才都捂嘴偷笑。只有四爷心难免往下沉了沉,在他看来这就是以前太少带她出来,有些不适应了。
四爷没接瑾玉的话,也没跟她解释她不过是坐船坐久了,刚上岸都有些打晃。只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瑾玉跟前让她攥着,陪着她走在自家马车前边走了好一会儿,等她缓过劲儿来要进城了才上马车。
“德州这边的行宫大不大啊,我听额娘说有些行宫不大的住不了多少人,还要借住到官员家里去。我倒是挺想去借住,在行宫离皇上太近总有些怕,就怕做错了什么事招皇上不喜欢。”
上了马车进了城,再是三令五申不让铺张,沿途也还是跪满了百姓山呼万岁。瑾玉听着外边一浪刚过一浪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与有荣焉,反而有些想离得更远一点才好。
她扭头看看四爷,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人那么想当皇帝,平时光正院那几个丫头嬷嬷捧着自己说好听的,有时候都被捧得真觉着自己哪哪儿都好。这可是一个城的人在表达绝对的臣服,诱惑着实是太大了,不动心的才是棒槌。
“真想趁机带着弘晖偷溜出去玩去?”四爷听着瑾玉压低了声音偷偷问自己,怎么都感觉她心里憋着坏水儿,自己这福晋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就她说那怕四爷还真不信。
“谁说的,是不是弘晖那小子偷偷告诉你的。”瑾玉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变了。“你说您四贝勒出了名的少言寡语冷面冷心,怎么儿子跟谁都能说得上话,这一路过来船上就没他不认识的,连船老大家里有几个儿子都被他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瑾玉教得太好还是这孩子本性如此,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四贝勒府里的小可怜成了一小霸王,偏他对谁都是个笑模样,跟谁都能聊上几句,本就是个孩子又不端着架子便更招人喜欢了。
自家船上船老大就是水乡里长大的,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去了不少地方,一有空就跟弘晖讲他路上见过听过的那些故事,要不然就讲江南水乡里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
菱角藕节桂花红豆,荷叶包的粉蒸肉细如发丝的银丝面,灵隐寺狮子林,怎吃怎么玩说得弘晖恨不得明儿就到了江南才好。哪怕现在刚到德州,也一个劲的在瑾玉身边哼唧,非要她额娘同意他出去玩。
“爷用得着他告诉?除了爷留给他的那点功课,每天多看一页书都没有,一天到晚心里想的全是玩,苏培盛和张保都快被他烦死了,只有十四那愣子还真什么都答应他,到时候等弘晖找他要账看他怎么愁。”
也就是最近忙得厉害,心里装得全是外边那些破事,四爷实在是没工夫收拾弘晖,要不然这小子他非得下大力气治一治。
“那就让他愁啊,爷以前不总说十四怎么皮怎么不听话,现在好了啊,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正好让十四也知道知道您当初是怎么个心态。”
关于胤禵不管是原主还是瑾玉对他的印象都不差,他虽然跟他哥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自从瑾玉过门胤禵对嫂子还是一直很不错。
原主的库房里至今还存着胤禵第一次随驾秋狝带回来的皮子。那会儿胤禵年纪小猎到的东西不多,除了皇上德妃那儿也就原主还得了两块。小孩儿如今顶多就是任性一点,那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以后的事?他还没干呢到时候再说吧。
马车碌碌往前,进了德州城里行宫也就不远了,在德州起码要停留三五天修整,从船上带下来的东西不少。下了马车四爷本想让瑾玉先带弘晖进屋休息,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有御前的小太监匆忙过来,说是皇上召见四贝勒。
这一路往南走各处都还不缺银子,四爷被皇上召见的次数也就不多。这会儿刚在行宫安顿下来就有御前太监来请,四爷心里不免紧了紧,戏唱了好些天,天天都盼着皇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