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就能自己作出事来,“抄书没抄够?”
秋吟其实想辩解,但怕师尊更生气:“抄够了,我都会背了。”
知道秋吟故意示弱,但南恨玉的确拿她没辙,给徒弟留了几分面子:“以前不见你这般在意颜面,今日怎么冲动。”
“还不是因为……”秋吟一卡,咽回师尊的名字,自暴自弃,“好吧,我是傻,您当我傻冲头了吧,颜面还是挺重要的。”
秋吟委屈地连脸都要了,等着挨训,南恨玉却垂眼不知想什么,沉默许久:“你们师兄妹感情好,以后也能相互扶持,挺好的。”
秋吟没听懂:“感情好,和谁。”
“方才妙春峰姓吕的弟子来过,问了你几句,说你小师妹被人以剑请教。”
秋吟回过味,师尊以为她不顾身体、冒伤出招,是为给陆宛思出头。天大的冤屈,她宁愿给白鹤叼着溜五峰示众,也不可能为女主出头。
她自己脸都不要,还管陆宛思丢不丢脸,这是污蔑!
“师尊你误会了,我不是为陆宛思,我管她死活。”秋吟急于解释,说话没过脑子,对上南恨玉目光,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大实话。
南恨玉是秋吟的师尊,也是陆宛思的师尊,能惯着秋吟,不见得惯不了陆宛思,更何况原书中她俩最后是一对。就算南恨玉目前没心思,听见二徒弟这么说小徒弟,心里不一定怎么想她。
这时候应该假装开玩笑,说陆宛思几句好话,或者继续发扬她顽劣的性子,表现出“她对谁都如此,不是针对陆宛思”。
但莫名的,秋吟什么都不想做,她也的确什么都没做。
有一瞬间,她很想知道,这句相当冷血的话里,南恨玉会偏向谁。
南恨玉不言。秋吟知道师尊就是冷清的性子,经常她说上句,师尊不给下句,寡言是常态,她习以为常。如今却忽然多出几分忐忑,从未觉得南恨玉的“无言”如此让人煎熬。
于是秋吟解释:“那人挑衅归挑衅,非要贱一句‘剑仙不过如此’,我听着来气,所以动了手。您好歹是我师尊,别人诋毁你,我总不能干听着,那我成什么了。”
南恨玉还是不语。秋吟不敢看南恨玉的目光,低着头,小声总结一句:“所以不是为她,是为你。”
屋内静悄悄的,秋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没有眼睛看着,耳朵根本捕捉不到南恨玉的存在,她甚至觉得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因为总能拉别人一起折腾,秋吟从不怕一个人,反而有时觉得热闹磨人,别人就说是因为她还没长大,并不懂成年人的独行。
等她长大,仍不得要领,便以为自己永远有个自由的孩童心性,独行只是他们不懂快乐的庸人自扰。
如今却体会到“孤”和“独”合起来的意味,竟然能是种恐惧。
幸好在她不安到不像自己前,南恨玉有了回应:“嗯。”
没了?秋吟没有感到轻松,反而空落落的难受。她没忍住,试探着抬头,一下落入南恨玉黑色的眼,像闯入一片光落不尽的云。
南恨玉不知何时微微低下头,因此秋吟抬头时,两人的距离很近,黑发从南恨玉身后垂落身前,擦过秋吟的脸颊,挡住本就微弱的光。秋吟竟有种被困在南恨玉怀里的错觉,她头一次感受不到南恨玉身上的“仙人感”。
南恨玉问:“不是便不是,你急什么?”
秋吟愣住。的确,不是便不是,她为什么着急,哪里来的患得患失。
“因为怕师尊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秋吟不在乎陆宛思,还是误会秋吟在乎陆宛思。
秋吟心如擂鼓,竟在一向脾气好的师尊身上感到压迫,明明刚才她偷偷带伤打架被发现,也顶多是紧张,现在却想逃避。
正如师尊说的,她在怕误会什么?
秋吟开口有些哑涩:“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