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山的到来,并没有打断伏难陀与可流道人一战,虽然拜紫亭需要许开山节制伏难陀,但是他心里总感觉这神秘道士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同样不想大明尊教和这神秘道士搅在一起。
“咦?大王在招待客人吗?这位道长是?”许开山装出疑惑的样子。
“许帮主,有话稍后再说吧,这位可流道友正要和我以武论道呢。”伏难陀说道。
“国师…”
许开山刚刚开口,便被拜紫亭打断道:“许帮主且作壁上观,国师和客流道长只是以武论道,会点到为止的。”
许开山闻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同时也想看看这可流道人的表现,再决定要如何对待他。
如果这厮连伏难陀几招的接不住,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那许开山也不会理会他。
毕竟现在名义上,两人是点到为止,只要可流道人抵挡下几招,许开山便有机会从中说和,让伏难陀住手。
而伏难陀所想的,也是一定要尽快干掉这个臭道士,让对方毫无反击之地的被解决掉,旁人想要劝阻也没有机会。
到时无论是拜紫亭还是许开山,都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废人说什么。
“可流道友,我要出手了!”
伏难陀说着全身袍服无风狂拂,王振顿觉陷进风暴之中,最奇怪无论周遭环境、还是其他人俱全不受影响,唯有伏难陀和自己两人衣袍大动。
伏难陀的梵我如一,果然有几分门道。
“无量天尊。”
只见可流道人长宣道号,之后全身道袍,便好像风已然停息了一般,随着一声悠远的道号,而平静了下来。
伏难陀与客流道士之间,仅仅五丈之距,前者却好似伸出暴风眼当中,而后者却是静立于徐徐微风之间。
伏难陀本身感觉的最是清楚,不是这道士不受影响,而是这道士身上,好似有一处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沟壑一般,他释放出的无论是真气、还是意志,投入其中后都无影无踪…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无垠海水、天河之水、天下之气,尽归于此,无有终焉。”可流道人唱喏起来。
伏难陀也听说过这个典故,前半段是道家先师列御寇所作的道家经典“列子。汤问”中的记载。
其中所说的归墟,被视为道家文化中,一切终结之所,传说中所有的河流、海水、银河之水…都会流向归墟,从那里消失,唯有归墟永恒的终结一切、吞噬一切,而没有任何变化。
伏难陀明白,虽然还没有交手,但是两人的争斗已经开始了…
这道士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即便是“游历”吐鲁番诸国的时候,伏难陀也没有遭遇过的强敌!
如果让他知道,眼前这“道士”远比他想象的更强,只不过现在为了隐藏身份,故而必须以道家武学迎敌,一身实力根本没有发挥出几分…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在宇宙仍处于混沌的时代,没有光暗,亦没有虚无,更没有实体,只有‘独一的彼‘,那就是梵天,万物发生的一个种子。若我们不认识梵天的存在,
就像迷途不知返的游子,永远不晓得家乡所在处…”
可流要用道家的归墟,吞没伏难陀的一切,伏难陀便“抬”出了天竺教中的“梵天”,即是天竺教中一切之所始、所发展、所终结的象征,有些像是中原创世传说中盘古,和道家的“道”的集合体。
两人皆是意志坚定之辈,单凭教义言语,无法撼动对方的信心,在场拜紫亭有霸气护心,也未有所动,而宫奇和女侍卫长宗湘花,却是被两人所说的“法”吸引,心神渐渐被两人影响,神色不定起来。
而许开山则是眉头微皱,似乎在将两人所说的“法”,与大明尊教的“二宗三际论”相辩印证。
"国师的‘梵我如一’似乎尚未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