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了身子,盯着简繁一瞬不瞬地说道:“我他妈玩腻了,简繁我们分手。”
这话一出,饶是宠辱不惊的简教授都惊了一瞬。
似是没想要人的脸皮竟然可以厚到这样的程度。
盛慕白越说越上瘾,靠着墙冲简繁笑道,“既然被你看到了,那也不妨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暴怒的失智情绪瞬间被头痛欲裂带来的难受给覆盖,简繁攥着手极力隐藏着这份不合时宜的脆弱,高傲的自尊心绝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他看起来耐心十足地听着,甚至教养极好的没有打断对方恶心的话语。
男人无动于衷的平静让盛慕白愈加暴怒,死死盯着简繁近乎低吼道:“追求你只不过是一时好玩,可惜你这种男人实在是无趣得可怜,大街上随便一个都比你知情识趣,”
说着,他一把捞过站在一旁的年轻男人,搂着他重重地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在对方唇齿里搅弄,直到年轻男人呻·吟了一声,软成了一滩春水挂在了他的身上,在昏暗的光线里盛慕白看向简繁。
对上他挑衅的视线,简繁牵了牵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盛慕白,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的确,从来,没有爱过你。”轻拢慢捻的尾音微重,嘲弄十足。
白炽灯从头顶散满简繁周身,眉眼的讥诮刻画得分外明显。
“当初同意和你在一起……”简繁慢条斯理地晲向盛慕白,眼神像是怜悯又似同情,连唇角的弧度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也的确出于可怜。”
“简繁,你他妈……”盛慕白暴怒得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恶狠狠地朝简繁扑去。
下一秒,简繁的拳头重重地砸向了盛慕白。
一声痛呼,盛慕白踉跄了几步,脚步不稳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他身子弓了弓,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而地上歪歪曲曲的透明粘液已经蔓延到了盛慕白的鞋尖,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凶狠地朝他身上爬去。
白炽灯从头顶落下,在简繁身后氤成浅浅的光环,却溶化不了他面上的冷峻。
从裤兜里套出了一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撕开,简繁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被盛慕白碰触过的地方,
灯光下一双拿手术刀的手,骨节分明漂亮得像是艺术品,他将消毒纸巾团成团,居高临下地将垃圾扔到了盛慕白的身上。
冷淡的黑眸逼视着擦了擦唇边鲜血的盛慕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的垃圾。”
简繁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吧唧’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那原本好不容易蔓延到盛慕白裤腿上的粘液,很快扭曲地跟随在了简繁的身后。
简繁走得没有回头,颀长的背影割裂路灯,决绝漠然。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却紧攥着,在没人能窥得的地方,细细颤抖。
他承认他有被盛慕白影响到,却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对自己付出的两年感情不值。
他脊背笔直地一直走出了小区,直到坐上计程车,隐在了黑暗的后排处,绷紧的脊背终于塌下。
身心俱疲,从未有过的心力交瘁疲惫感从里到位席卷了全身。
他没精力再仔细照顾自己的肠胃下厨做饭,计算好时间点了一份外卖送到家。
回到家,将行李箱放在客厅就倒在沙发上,没有像从前任何一次那样打开收拾,此时的他状态糟糕透了。
很快,外卖送到了。
简繁匆匆喝了半碗粥,饥饿感消失了一点,他又忍着难受洗了个澡才躺回床上。
此时已经快到一点了。
刚躺下,在脑袋嗡鸣中闭上眼。
下一秒又立刻睁开,他不顾眩晕坐起身,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翻出微信将盛慕白的微信电话全部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