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重要的条件下达成共识后,两人就遗传学方面再次进行交流。
“血型无法完全确定血缘,这点程教授应该清楚。”
程芝书叹气,“但这似乎是现阶段唯一的方法。”
至少这种方法比古时候的滴血认亲要科学不少,然而从遗传学来说,即便不是亲生的,也有可能血型相同。
“另外我有一种感觉,那孩子似乎并不担心验血型,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您别在意。”
两人交流到现在,程芝书完全充分地体验了一把高考状元的智商。
对于邱河的直觉自然也全盘尊重。
就在这时,程芝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之前留学的时候,似乎听生物学的朋友说过还有一种新研究出来的方法,可以更为准确地判断亲缘性。”
只是隔行如隔山,程芝书并不是完全了解。
而且在她留学期间,那种方法也并未对外推广过,此刻想起来完全可以归结于病急乱投医的范围。
邱河却听了进去,“我在首都上学,这方面或许有一些优势,必要的时候我会留意国外关于这方面的技术。”
今天这一通电话仿佛玻璃擦,擦去了窗户上朦胧不清的雾气,让程芝书的视线陡然开阔。
她的精气神也渐渐回来了,“我也会找认识人打听的。”
两人达成共识后挂了电话。
程芝书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一个人的路难免迷茫,但如果有人一起走就不一样了,即便对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但在很多事情上却比自己看的更透彻。
她到底是心乱了。
秦纵看着妻子打完电话后仿佛又变了个人,笑着道:“发生啥好事了?”
程芝书带了点笑容,“快睡吧,都几点了。”
秦纵小声嘟囔,“这人怎么还过河拆桥呢。”
只是他的抱怨还未说完,已看见妻子闭上了眼,似乎随时要坠入梦乡。
这让秦纵带了点笑,伸手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
直到对方完全入睡。
“老伴,其实有啥事你都能和我说的,我也会相信你。”
秦纵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放着的电话子机上,当初装电话考虑到年龄大腿脚不便,装的是字母机。
客厅打电话时,只要另一边接起来,也同样能听到通话的内容。
——
邱河打电话时,邱梅一直在旁边。
“姐,你怪我吗?”
如果真的有方法证明妹妹是别人家意外被偷换的孩子,恐怕就不再是他们的妹妹了。
邱梅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思想斗争,包括刚才听电话时也是一样。
可到了此时此刻,她反倒下定决心,摇了摇头。
“云云不是我们的所有物,她会长大也有她的思想,应该让她知道真相。”
最终如何选择也全要看云云的想法。
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妹妹一直被蒙蔽,至少那孩子所享受的一切,原本就是云云的。
邱河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妹妹永远是妹妹,但选择权在云云手里。
另外邱河也很想知道,那个偷走妹妹人生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换一个寻常的孩子,邱河绝不会用偷这个字,毕竟是大人造的孽。
但这个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