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某个隐秘的地库里。
冯七被厚重的铁链紧紧地缠在一个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染红,头低垂着仿佛死了般沉寂。
青莱在一旁苦恼地皱眉。
没想到这个冯七看起来弱不禁风,人倒挺倔,都这样了竟然还把嘴闭得死死的。
不过……
青莱默默地看了一旁神情冷峻的刘骏一眼,这刘骏是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啊!
当时把人交给刘骏真是失策了,刘骏是国公府的护卫统领,当初可是亲眼见到了少夫人与冯七幽会的,可以说他对少夫人和冯七的不满比所有人加起来的都多。
青莱暗叹了口气,刚想叫人唤大夫前来给冯七看看,突然,便听到被锁着的人声音虚弱地道:“我要见……云歌……云歌……”
青莱的脸一下子黑了,刘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恶。
青莱拿过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当然仅剩的良心嘱咐他不能把人打死了,于是只是抽到了地上起威慑之用,见到冯七单薄的身子如案板上的鱼般抖了抖,才面无表情道:“我们少夫人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冯七顿时挣扎着抬起头,一张普通的脸上,眼睛漆黑幽亮得可怖,那种情绪青莱不陌生,此人心里已生了魔。
这样的人,确是不能再留了。
青莱皱了皱眉,随即转头威胁地看了刘骏一眼,“刘骏,如今少夫人对郎君的意义你清楚,你若是再敢在郎君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没有人能救你!便是你阿爹曾经对老国公恩重如山也一样!”
他知道刘骏人不坏,就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执念,看不得任何瑕疵,任何事物一旦有了一点瑕疵,他就会恨不得把他毁去。
也因此,他明明是一名优秀的将领,死于他刀剑下的敌人千千万,现如今也只能到国公府当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便连白先生说起他时,都是一脸惋惜。
刘骏沉沉地看了青莱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突然从架子上拿出一把带勾刺的鞭子,狠狠地甩在自己身上,手臂上,身体上,腿上……
不一会儿,他的衣服已是残破不堪,整个人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冯七看得一脸愕然,青莱却是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这刘骏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是他在为昨晚护卫不力让两名刺客偷溜了进来的事惩罚自己。
青莱却是没再看刘骏,皱眉眼神不耐地看着冯七,“你若是再不肯交代关忘天让你过来的目的,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说着,双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还在自我惩罚的刘骏,“你要知道,那家伙便是自残起来,也是眼也不眨的。”
冯七却是突然疯了一般地大吼,“云歌!我要见云歌!你们是不是把云歌关起来了!是不是逼迫云歌了!你们这群恶徒!我是不会屈服的,我要把云歌救出去!”
青莱一时怒极,心里的火不停地往上冒,简直手撕了这个油盐不入还不知天高地厚觊觎他们少夫人的家伙的心都有了。
这冯七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嚷嚷着他们把少夫人关起来了,他们逼迫少夫人了,全然把他们说的话当放屁!
就他,郎君都不屑把他当对手,他竟还以为自己能跟郎君争不成?
或者说,这只是他使出来的障眼法?为了掩盖关忘天派他过来的真实目的?
青莱趁自己理智还在,赶紧离开了这个地牢。
他得把这个情况给郎君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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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玮正在书房里看着似乎永远都看不完的卷宗。
他如今还是大理寺卿的身份,有着一堆做不完的事情,便是回到家,事务还是如影随从。
只是每每想到昨晚苏云对他说的话,就忍不住心烦意乱,嘴角微扬起一个无奈的弧度,手中的卷宗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了。
忍不住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