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回于桌上,为宋修濂斟酒一杯,宋修濂说道:“你就是想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同意。你放心,最迟三年,待芜堤修建好,我便向皇上请诏回京,到时海阔天空,凭你而跃。”
他抿了一口酒,既而接着道:“我这人吧,谁待我好,我也待谁好,你护我安危,待日后我腾达了,我自会回报于你。只是…”
唯有一人,钟情于他,却因他而死,他心怀歉疚,这辈子也无法宽恕自己。
连飞诀见他神色黯然,忽而想起他今早说心情不好的话来,自斟一杯,说道:“飞诀护哥哥安危乃职责所在,哥哥不必说回报的话。我知哥哥心情不好所为其他,哥哥不愿说,我也不便问,既是如此,咱们便以酒慰藉,一醉方休罢。”
宋修濂摇摇头:“不能醉了。飞诀,今日是中元节,我要为一人放盏河灯,若是待会儿我喝醉了,你便把我带一客栈里休息,天黑前叫醒我就行。”
原来他心情不好是为亡故之人,连飞诀当即点头道:“哥哥放心,飞诀酒量好,不会耽误哥哥放灯的事。”
宋修濂道了声“谢谢”,恰此时,清脆婉转的琵琶声止,一女子抱着琵琶自屏风后面出来,对他二人施了一礼。
宋修濂抬眼一看,见女孩儿容貌清丽,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忽又想起李立莹来,也是这般大,花一样的年纪,说没就没了,叫他忍不住又伤感起来。
连飞诀见他发愣,忙喊了一声“哥”,宋修濂回过神,与那女孩儿道:“曲子很好,你接着弹吧。”
女孩儿重又坐回屏风后面,信手一拨,是一首《蝶恋花》的曲子。
他二人又一下没一下喝起酒来。这酒劲儿足,宋修濂酒量不好,喝了几杯,话不由己起来。
他在连飞诀肩上一拍,笑眯眯道:“你跟着我,我待你好,一辈子的好。”
连飞诀一愣,随即笑道:“哥,你醉了。”
宋修濂道:“醉了便好了。”
他指指屏风后面,问连飞诀,“你觉得那女孩儿怎么样?”
连飞诀道:“很好,哥要收了她吗?”
宋修濂轻斥一声:“榆木疙瘩,我孩子都有了,我收人家做甚。你不是觉得人弹曲好听吗?那便娶回家天天弹给你听,你乐不乐意?”
连飞诀握杯子的手一顿,欲待开口,就见宋修濂手指在桌上叩了几下,琵琶声戛然而止。
女孩儿抱着琵琶从屏风后面出来,宋修濂招招手,要她到跟前来。
待女孩儿走近了,宋修濂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儿回道:“我叫晴烟,十六岁了。”
宋修濂又问:“可许人家了?”
女孩儿摇摇头:“尚未。”
宋修濂指指连飞诀,问她:“我若把你指配给他,你乐不乐意?”
晴烟这才把目光挪到连飞诀身上,此时的连飞诀脸已红了一半,他扯了扯宋修濂的袖子,“哥,你醉的不轻,快与我找个地方歇着去吧。”
宋修濂不理他,只看着那女孩儿,见她半天不言声,凑她跟前轻声说:“带刀侍卫你不愿?你是不是傻。”
晴烟立马跪叩道:“晴烟多谢公子的恩情,只是晴烟的婚事须得妈妈同意才行。”
妈妈是这里教习姑娘们乐曲的人,姑娘们的一切事宜均归她管。
宋修濂道:“那便叫你妈妈来,我与她说。”
晴烟便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连飞诀责怪起宋修濂来:“哥,你醉了便罢了,怎能乱点鸳鸯。”
宋修濂道:“什么叫乱点鸳鸯,你未婚她未嫁,我给你们说合说合,你怎么倒怪罪起我来。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晴烟?”
连飞诀这下不吭声了。
“你不吭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