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某正太□□着上半身,瞋目切齿,捏着被单的手关节泛白。
这是秦槊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我和傅长绝在争吵,究竟谁该帮我洗那红透了的床单,缘棠坐在茶几旁乐呵呵地看戏嗑瓜子。
都见他醒了,可三个人愣是没有一个理他的。
人啊,一旦眼前的事物对自己失去了威胁,就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喂!我问你呢。”
傅长绝漫不经心地掏掏耳朵,“也就是扒了你衣服,给你止了血。”
语调里是说不出来的暧昧,我听了忍俊不禁,偷偷拿眼角去观察小正太的神色。
他张口就想骂,羞愤地撑起身子,随后大吃一惊,“你们竟然废了我的功?”
我嫌他挺咋呼,又觉得逗他好玩,“你那点功力全没了,怎么还这么凶,跟个小野猫似的。”
只听唰的一声,一把匕首快速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闪过,接着脸上就一凉。我呆站在那里摸摸自己脸上的一道血线。
秦槊敛去脸上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狠戾之色,“废了我功,我照样有得是方法弄死你。”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钉在墙上泛着银光的匕首□□,也不看他,若有所思地在手上把玩着。
“你过来,把它还给我。”
秦朔语气蛮横跋扈,殊不知,他的眼眶已经隐隐的发红。在我三个看来暂时没了武功的他只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普通小孩子罢了。
不,确切来讲,他没了武功的身体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孩。
“你,是个药人吧。”
“哈?”秦朔一脸不可置信,“你突然在说什么。”
“真可怜呐,”我语气里夹杂些许玩味,“不是么,没了功力的你连自己下床都很困难。”
我本来是挺替他心酸的,可是仔细想想面对这么个脾气糟糕的小鬼着实没有必要。
“今早这把匕首在你手里的时候,我以为它淬了毒,可是刚刚我发现,只要它一离开你,幽蓝色就会消失。毒是在你身上的,至于你刚刚叫我过去,”我莞尔一笑,“只要我们不靠近你,你就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
“你……”秦槊被我说中,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发颤,奈何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们走吧,不要理他。”
后脚刚跨出门我脸上就绷不住了,哭丧着脸,“这叫什么事啊,又不是难民集中营,怎么一个一个死的伤的都往我这跑。”
傅长绝知道一个一个其中一个是自己,摸着后颈“嘿嘿”地笑,不敢作声。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我念叨着下了楼。
缘棠讷讷道,“早就知道江湖上有制药人这一说法,只是从未见到过,听说他们从小就以百药为食,终日泡在药坛里。最后要么落得个百毒不侵但由于身子骨太弱英年早逝,要么就干脆成了他人的药引。那孩子脾气暴躁,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不可否置,他或许真的有值得让人同情的经历,而我只是单纯看不爽他有求于人还特别拽的样子。可这世上人活着谁还没有苦衷,“是吧,傅少侠。”
“是,是吧。”傅长绝被我突如其来这么一问,反应不过来,只能“是吧”一声,意思意思。
我懒洋洋地笑着,“别想啦,我今天要吃鱼饺,可怜我一起床就又被刀指又被威胁的。”
“可是,就真的撂下他不管了。”缘棠怎么也放心不下。
“管,怎么能不管?”我一本正经地说,
“进了我这茶馆的,皆为客人。”
早晨地罩雾,尽管晒稻谷。这句话是真的没有错。
我在午后匆匆赶回茶馆,又一次完美错过了午饭。太阳的暴晒下,贴着青石板路的空气有些恍惚。
刺眼的阳光使我眯起眼睛,看一道黑影倏忽间从一家屋顶跳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