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想了良久,最后略微阴沉的目光落在司南身上,沉声道:“司南,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包齐孙嘴角浮出的笑更嚣张了,他瞥了司南一眼,算是警告,也是宣战。
相比之下徐林就要收敛的多,他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往下,低垂着头,很委屈的样子,好像是司南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丞相之位。
司南不可闻的哼了声,将目光收回,看向座上的傅鸿,淡淡道:“回皇上,臣女没什么想说的,所谓清者自清,何况我想问问徐大人和包大人,现在易容师只有五大国的皇家才用得起,我一个小小女子,要从哪找来这等人物呢?”
她轻轻一笑,上挑的唇角带着几分不屑,却偏笑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觉得赏心悦目,像天生傲骨,气质冷然的美女。
“退一万步讲,就算臣女真的能找来易容师,为何不易容成个厉害的人物,偏要凭空捏造个段凝,凭添的让人怀疑呢?”
听司南这么一说,傅鸿觉得好像又是那么回事,可就在这时,包齐孙突然反驳道:“皇上,您瞧瞧,她犯了欺君之罪还有礼了!想也知道你想借段家的势力,然后趁机参与朝政,趁机立功,然后摆脱之前的坏名声,成功接手司家!”
“皇上明鉴,这些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包齐孙一脸正直的看向傅鸿,目光坦荡,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义正言辞。
一时间,所有目光又再次集中在司南身上,傅鸿捏了捏眉心,叹道:“司南,朕只问你一句话,有没有联合段家犯欺君之罪!”
司南径直迎上傅鸿的目光,清冷的黑眸中,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摇头道:“没有。”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倒是包大人在这里造谣生事,此事是真假不明,若真传出去,更是对段家名声的诋毁,这责任你能承担的起吗?”
司南说这话时是直视着包齐孙的,那双尤为黑亮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竟叫他心中升起几分心虚之感,明明之前他跟徐林已经彻查一遍,这司南和段凝肯定是同一个人,但现在看着司南,还是觉得心虚。
面对质问,一时间包齐孙竟找不到话反驳,他梗了半天,才觉得怒上心头,脸色涨红的吼道:“此事就是板上钉钉,难道你犯了欺君之罪,还有理了?!”
“好,既然包大人这样说,可敢对峙一下?”司南神色很淡,开门见山。
对峙……
从两人对话开始,至始至终都只有包齐孙一个人情绪激动,争执的脸红脖子粗,但司南始终是淡淡的,好像才陈述一个事实,就像议论今天天气如何如何一般。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包齐孙一下乱了,司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实在太稳了,稳得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认知是错的。
而就在包齐孙犹豫的瞬间,他瞥见徐林传来的视线,坚定而笃信,他稍稍安稳收敛了慌乱的心神。
对,徐林做事一向靠谱,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又岂会被一个小姑娘糊弄,怕什么?
“对峙就对峙,我怕什么,心虚的又不是我!”包齐孙当机立断,恨不能拍案而起,他指着司南的鼻子,煞有介事:“今日是在朝上,皇上和众大臣都可以作证,你若真犯下欺君大罪,必须按律法处置!”
按照大梁律法,犯欺君之罪者,轻则凌迟处死,重则株连九族,是一等一的大罪。
包齐孙的话一出,在场大臣无不震撼又惊讶,虽说欺君是大罪,但司南好歹是帮助平定周王造反的功臣,而且此次以特殊入境者的身份被选入虚无之境,不管有没有从里面拿到东西,这对大梁来说都是一件长脸的事,别国待大梁也会高看一眼。
别说其他大臣,就连傅鸿自己都是眉头一皱,对他而言其他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的病,现在只有司南才能救他,司南可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