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冷漠得不像刚与人接过吻。
“回你自己座位。”他起身, 慢条斯理按平衣服褶皱。
即便是以弱势姿态从聂雪凡腿上下来,他也丝毫不见狼狈。
反而是聂雪凡捞了把空气,徒然无功。
安全组长松了口气。
不用做低头族了。
聂雪凡不肯。他双手捂住滚烫后颈, 双目明亮, “名字呢?”
“你没做到。”蒋星轻点嘴唇,毫无旖.旎暗示,和做手术的指令没有区别, “一个小时。”
聂雪凡脸色阴沉下来, 就在蒋星以为他又要发疯时,年轻人慢吞吞地站起身,低头说:“蒋医生故意的, 诱.惑我犯错。”
蒋星不置可否。
主人天生能正大光明违反与狗狗的约定,更何况聂雪凡确实没做到。
蒋星对安全组长轻轻颔首:“我要去洗手间。”
头等舱专用的洗手间有人丧命, 刚刚已经锁上了。
组长道:“好, 您打算去二楼?还是一层机尾?”
“二楼, 商务舱。”
这架飞机的一层机头为头等舱, 二层机头则为商务舱。蒋星并不愿意穿过整个机身。
他讨厌人多的环境。
组长道:“蒋先生,很抱歉。二层商务舱正在维护中,本次飞行过程中不开放。”
见蒋星皱眉, 他急忙补充道:“二楼楼梯口有备用洗手间,您可以去那个。”
“好。”
聂雪凡一听, 说:“我也去。”
组长迟疑片刻,颔首:“好,我陪您一起。”
两人一起去,一旦出事,组长要面临一打二的局面。不过他相信蒋星。
他曾经看过报道,蒋星与归国的医学院同学一起成立基金会, 免费为偏远山区的留守儿童解决双排牙、臼齿等问题。
基金会每年还有额外预算,确保资助地区的每个小孩都能半年领一套牙刷牙膏。
这样的人不会有坏心。
至于私人感情问题,那就轮不到他置喙了。
聂雪凡不满道:“为什么他不用人陪?”
机组人员并未对聂雪凡直言他有杀人嫌疑。
组长:“聂先生,我只是怕你们找不到。”
“哦。”聂雪凡又坐回去,笑说,“那我一会儿再自己去,你陪蒋医生吧。”
“这……”他不善言辞,一时间有些窘迫,下意识看向蒋星。
蒋星轻转腕表,语气不耐:“来。”
“好吧。”聂雪凡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试图去抓蒋星的手,“一起去。”
然而蒋星轻轻侧身,避开了他,目不斜视地向楼梯走去。
聂雪凡的手缓缓落回身侧,神情莫测。
他挡在路中间,组长试探轻咳:“聂先生,走吗?”
聂雪凡没答话,立刻又挂上笑容,紧紧跟在蒋星身后。
蒋星看人很准,聂雪凡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甚至接近一米九。亦步亦趋跟在蒋星身后的画面十分滑稽。
年轻人一直对蒋星说话,停不下来。而蒋星根本不看他一眼,甚至连应付的语气词都没有。
组长尴尬地挠挠头。感觉自己真是老了,怎么也不理解为啥有人会第一次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就搁座位上又亲又抱的,等亲完又变回了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守在头等舱门处的乘务员微微躬身,目光紧紧跟随着聂雪凡高大背影。
她挨了骂,说上班走神,没注意客人串舱。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一直在这里,除了偶尔打个哈欠,根本没有走神。
聂雪凡那么大个人,怎么就溜进去了?
乘务员百思不得其解。
经济舱前果然也拉上了帘子,挡住通往二层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