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甘心,珂特吉却不敢在南宫御月跟前放肆,又见旁边的秦殊也没有丝毫表示,只能低头退了回去。
然后南宫御月才对着楚凌举杯道:“手下人不懂事,扰乱了陛下和公主的兴致,还请见谅。”
永嘉帝呵呵一笑,仿佛已经不记得方才的不快一般,笑道:“国师言重了,不必放在心上,请喝酒。”
于是,大殿里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喧闹。只是酒席间有多少人食不知味,魂不守舍就不得而知了。
永嘉帝看了一眼大殿中推杯换盏和乐融融的景象,自然也能感觉到有多少目光正有意无意的往大殿上扫来。楚凌见永嘉帝频频看向自己,不由靠过去了一些轻声笑道:“父皇怎么了?”
永嘉帝亲叹了口气,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日小心一些,就先在宫中住着吧。”
楚凌摇头笑道:“父皇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时候躲在宫里以后才麻烦呢。”
永嘉帝有些无奈,“你呀……”
楚凌笑道:“我知道父皇是担心我,还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可是拓跋兴业的亲传弟子啊。”
说起这个,即便是已经知道真相不少时间了,永嘉帝觉得自己也还不太能消化这个消息。拓跋兴业那是什么人,虽然天启人恨貊族人入骨,但是提起拓跋兴业对他却还是畏惧,敬佩多过于仇恨的。用楚凌的话来说,拓跋兴业是这世上最像武将的武将,也是这世间最具有气度和风骨的一代名将。
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女儿竟然能骗过他让他收为弟子。永嘉帝突然有些莫名的骄傲起来。
大殿上父女俩低声交谈着什么下面的人自然是听不见地,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能看得出来陛下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对神佑公主产生什么间隙。在看看坐在安信王妃身后,低眉顺眼地坐着也不说话的楚蝶衣,心中忍不住暗叹。实在是差的太多了,看来这位十之八九不是真的了,也不知道神佑公主和陛下留着她做什么?
别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坐在靠前的位置且内力非凡的南宫御月和君无欢却是能听见的。
南宫御月皱了皱眉,看向正和楚凌说笑着什么眉目慈爱的永嘉帝眼神幽深。君无欢侧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国师,身在天启,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些。”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有些不屑地道:“当初将笙笙扔在上京十多年,如今还来表现什么父女情深?虚伪!”
君无欢道:“焉陀家主和北晋太后都是真心关心你的。”
“那又如何?”南宫御月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们不关心。现在本座不需要了,他们倒是凑上来了,做给谁看呢。”
君无欢不再说话,他早就知道南宫御月是这种性格了。看不得眼前有一丝半点的真感情。你若是对他敷衍以对或者不假辞色,他或许还会觉得你有趣,有利用价值。但你若是捧着一颗真心到他面前,他不仅要拿起来扔进灰尘里,还要抬脚踩上几脚碾上几碾,然后居高临下地嘲笑你愚蠢虚伪不值一钱。他也绝不会体谅别人有什么难处,只要他认定了你不好,就算你为他将血流干他也只会觉得你蠢。
君无欢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受尽了磨难,对世态人情的体察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从第一次看到老头子将南宫御月带回来,他就知道南宫御月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后来云行月的悲惨遭遇也正好印证了他的观点。所以君无欢从来不会对南宫御月说教,更不会企图用什么师兄弟情谊来感化他。总之就是有利益就合作,惹毛了就打,打到听话认输就对了。南宫御月记仇,但是他又很聪明,绝不会因为一时的仇恨蒙蔽心智而真的做出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当然,他真正心智时常的时候例外。
这样的南宫御月,自然是看不上永嘉帝对楚凌的和蔼慈爱。甚至是这样的父女关系会让他本能地深处一种想要破坏的欲望。
坐在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