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咬了咬唇, 自己跑开了。
而赵暄坐在书房里, 发了很久的呆, 天色渐微时,他回到卧室,目光忽然一凛, 桌头上的月牙色荷包戳住了他的眼。
赵暄到底还是把桑桑吓住了,从长梨巷回来,桑桑就做了几天的噩梦。
那个梦里,总有一个野兽死盯着她。
于是, 桑桑哪儿也没去,乖乖的在家里绣了好几天的花,等到桑桑外祖母生日的前一天, 桑桑终于绣好了抹额和一个荷包。
桑桑一家人都要去陈家, 因为不是大寿, 桑桑的外祖母陈老夫人没有大肆操办,只设了两桌小宴。
陈老夫人仅有一儿一女,女儿便是苏陈氏。桑桑给陈夫人的礼物是这几天亲手做的抹额,因为是给外祖母的寿礼,桑桑还是花了很多心思。
陈老夫人一手坐着桑桑,一手坐着苏泽兰,看着外孙女, 那眼神, 可别提多精神了。
“也怪我肚子不争气, 没给娘生个孙女。”小陈氏是老陈氏的儿媳, 看到老夫人难得的精神头,不禁笑道。
她生了二子,长子陈期泽,次子陈汝景。
苏陈氏未嫁之前和自己嫂嫂也相处过几年,知道她是个爱笑爱闹的,“等明年小泽媳妇进门,给你生个孙女。”
这不急,外孙女和亲孙女也没差。”小陈氏笑道。
苏叶故作委屈,“外祖母,舅妈,你就喜欢姐姐和桑桑,那我呢。”
“你,”陈老夫人看着苏叶皱巴巴的脸,打趣道,“臭小子我可不爱,看看我们兰儿和桑桑多可人啊。”
坐在下首的陈汝景一愣,桑桑今日穿着粉色绣芙蓉的半臂襦裙,乖乖巧巧的坐在老夫人的怀里,的确是非常可人。
他抿了一口茶,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感情。
和孙辈们说说笑笑一会儿,陈老夫人又对她们说,“你们去外面玩玩吧,现在的天气正好不冷不热,你们表哥特意给你准备了风筝呢。”
桑桑听见风筝,就笑了笑,“姐姐,那我们去玩会儿吧。”
苏泽兰是懂了陈老夫人的深意,对陈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又对陈汝景说,二表哥,走吧。”
陈汝景看了桑桑一眼,看见二表哥在看自己,桑桑对着他就是一笑。
陈汝景傻傻的笑了一下。
这边姑嫂两个言笑晏晏,苏府的后花园亦是如此,下人已经把风筝早早的拿过来了。
陈汝景先问苏泽兰,“兰表妹,你喜欢哪一个?”
苏泽兰随手拿了一个蝴蝶的。
“我要这个。”桑桑拿过那个彩色燕子的。
陈汝景的书童木通嘿嘿一笑,“二表小姐,你手里的那个正好是少爷亲自做的。”
陈汝景见桑桑选了自己亲手做的,又瞧着一脸表工的木通,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你话多。”
桑桑抬头,冲着陈汝景嫣然一笑,“表哥,这个风筝可真好看。”
“桑桑你喜欢就好。”陈汝景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
“对了,”桑桑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表哥,这个荷包里装的是平安符,希望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月牙白的荷包绣着吉祥的图案,走线不算太精致,但想到是谁做的,陈汝景握着它,觉得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
珍重的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陈汝景对桑桑说,“谢谢你,桑桑。”
见陈汝景认真的收好了,桑桑忽然想到对自己平安符视若无睹的某人,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桑桑弯了弯唇,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闷闷之色。
苏泽兰看着桑桑送平安符给陈汝景,不知是该为这个表哥喜还是忧。喜在桑桑很关心他,但忧在……桑桑好像真把他哥哥了。
果然是个孩子。
想到赵暄,桑桑的火就冒了出来,姐姐,我们来比赛,谁放的高。“
自和陈家退婚后,桑桑就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