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愣:“啊?”
白郁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
公爵府荒芜破败的小楼,角落里度数正好的眼镜,还有那只,仿佛刻意提醒他方向的猫。
如果是意外,这么多种因素叠加,可能性得有多低?
白郁缓缓闭目:“等明天天亮吧。”
他心中有个猜测,需要和伊缪尔公爵当面确认,再做试探,或许能得出结论。
可伊缪尔一连几天,都不肯见他。
刑讯官板着一张死人脸:“白先生,大公是宠爱你没错,可你全无悔意,不愿意投诚,大公不会见你。”
白郁若有所思:“这样。”
他似乎把伊缪尔大公惹恼了。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白郁在小楼中读书看报,怡然自得,他的吃食和从前相仿,其他也不曾亏欠,白郁试探性地说了句冷,第二天,地暖便烧热了些。
如无意外,他们会僵持很久,可某天深夜,公爵府出了一件大事。
白郁照常洗漱,入睡后,被窗外的枪声惊醒,他半坐起来,看见了冲天的火光。
旋即他居住的小楼外传来了枪声和惨叫,白郁试探性地推了推门,被面无表情的守卫挡了回来,他于是站在阳台上眺望,起火和开枪的地点就在小楼外围,隐隐能听见脚步和呵斥声。
公爵府似乎被人袭击,但并未波及到他这里,便被守护的亲卫拿住了。
半个小时之内,枪声平静,火光熄灭,小楼重归与宁静厚重的夜色之下,在公爵府守卫的运作下,这场袭击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白郁没法离开,66下去飘了一圈,回来和白郁有样学样:
“我听见亲卫们聊天了,说刺杀者是冲你来的,黑袍会想来杀你,府中有人透露了情报,将你在这里的消息递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小楼附近守卫格外森严,才失了手。”
——单单一个白郁,不应该有多少守卫,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伊缪尔大公也歇在此处,小楼如铁桶一般,连苍蝇也难以飞入。
但这些白郁并不知晓。
他微微停顿:“黑袍会想要杀我?”
黑袍会想杀他并不奇怪,白郁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原主在黑袍会多年,保不准知道什么秘密,现在身份暴露,黑袍会自然要斩草除根。
66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平缓的敲门声。
门外是刑讯官,古板的银发老者拿着封好的文件,对着白郁微微欠身:“阁下,门口的骚乱你应该注意到了,我奉大公之命前来,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白郁:“请进。”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单片眼镜,前些天他的眼镜被老者亲自抽走了了,可老者恍若未见,只将文件递给白郁:“或许您应该看看这个。”
是一份审讯报告。
公爵府的人手脚麻利,刚刚扣住刺客,就五花大绑的押入刑讯室,撬开了嘴,拿到了口
供。
白郁抬手翻阅,口供不长,老者简明扼要地阐述:“先生,我开门见山了,这些刺客来自黑袍会,证据确凿,是黑袍会高层直接下的命令,要斩草除根。”
老者眼神牢牢注视着白郁,视线锐利如刀:“你效忠的组织,想要你死。”
他试图在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不甘和愤怒,这些情绪会成为撬开关键信息的钥匙,可白郁面色平静,眉头都没有跳一下,他英俊的面容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情绪也没有。
66戳了戳他:“宿主,你没有反应吗?”
白郁推眼镜,奇怪道:“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别说黑袍会想杀他,就算黑袍会老大现在在白郁面前跳脱衣舞,白郁都懒得看一眼。
他并不效忠黑袍会,他只是想回家而已。
老者微微皱眉,面前的年轻人无比坚毅,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老者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