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睡了十几个小时,等再睁开眼时,已是次日中午了。
坐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她突然有些理解了那句古诗的含义——“从此君王不早朝”。
也许君王不全是因为贪图享乐,是累的。
可为什么倪不逾看起来就完全不累,一副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的模样?
盛栖池摇了摇头,及时掐断信马由缰的思绪,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下。
端着水杯趿拉着拖鞋下楼,刚一走到一楼转角就听到盛老爷子的笑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另一道熟悉的音色。
盛栖池停住脚步,惊讶地站在原地,会客厅里的老爷子已经听到脚步声看了过来,“舍得起床啦?不逾都等了你一上午了。”
盛栖池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老爷子对面、正气定神闲下象棋的倪不逾,缓缓出声:“你怎么来了?”
倪不逾回头看她,唇上噙着抹淡笑:“我来看爷爷。”
盛栖池怔愣了片刻,突然想起来,她昨晚确实在微信上转达了一下老爷子的原话,只不过还没等到倪不逾回复,就闷头睡了过去。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跑来了。
盛栖池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爷爷,你们怎么都不叫我?”
“是不逾不让叫你。”老爷子一脸欣慰:“他说你最近复习很累,需要休息。”
才不是因为复习……
盛栖池抿了抿唇,对上少年漆黑的眼。
不复平时的慵懒闲散,他脊背笔直,坐姿正经了不少,只是眼底藏着抹别有深意的坏笑。
盛栖池一看到他那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上午在酒店的情景。
大概因为有了前一晚的经验,亦或是白天的光线太明亮,她被迫眯着眼睛看他在自己身上到处引火,放肆又色.情,视觉和知觉的冲击力久久不散。
以至于这会儿看到他这样正经又淡然的模样觉得格外别扭。
那股子尚未完全消散的羞涩再次涌动上来。
盛栖池摸了摸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盛老爷子招呼她:“过来,看看这局我和不逾谁能赢。”
“看不懂。”盛栖池含糊道:“我去厨房帮帮阮姨。”
她转过身,一路小跑着就钻进了厨房,身后,倪不逾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
倪不逾留下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盛老爷子照常去午休,阮姨收拾好厨房又去了花园,很快,一楼客厅里只剩下盛栖池和倪不逾两个人。
电视停留在新闻频道,在播放着国际新闻,两个人远远地坐在沙发的两端,看上去十分清白且……不熟。
一段新闻播完,镜头转到主持人身上。
倪不逾微弓着背,突然转头朝她看过来。
“盛小池。”他低声叫她。
盛栖池摸了摸鼻子,看过去,“干嘛?”
“坐过来点。”
盛栖池想了想,稍稍往他旁边挪近了一寸。
倪不逾视线未移开,眉眼轻压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过来点。”
盛栖池被他那眼神莫名撩动了下,随即垂下了眼皮。
“我困了。”她别扭地起身,往他面前推了个果盘,“上楼去睡午觉了。你自己看吧。”
倪不逾轻“啧”了声,脸上的不满一览无遗:“你就这么招待客人?”
“你是爷爷的客人,又不是我的。”
盛栖池反驳了句,又说:“你要是困了就去客房睡一会,客房的床铺是新整理过的。”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倪不逾微微后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欲勾不勾的。
直到她走出客厅,抬脚要上楼梯,他才突然出声叫住她。
盛栖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