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在见到幸运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面摊,四处躲躲藏藏,连三人租住的院子都不敢回。
要到晚上的时候,白涂出现在街角,吓得他差点一挥手就一道黑雾过去。
幸好看见熟悉的脸之后及时收手,不然白涂不死也残,他怎么面对死去的兄长。
“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出现了?”白疏拍拍胸口,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白涂语气冰冷:“他没来,别看了。”
“那就好。”白疏长舒一口气。
白涂:“不好。”
白疏:“嗯?”
白涂:“你不太好。”
白疏:“……”这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语气,有种不祥的预福
幸运赶回来配白涂吃完饭,吃完还要继续回去商讨大比的事宜,然而当他看到房里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白疏时,沉默了。
脑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手握紧抬起又放下去松开。
幸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眼中并无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十分表面,甚至带着嫌弃和厌恶,只是碍于身份和所处位置不得不笑。
他语气温温柔柔,却比对白涂的时候多一分凉意:“白二叔,您有事?”
白疏看出来了他眼中的杀意,抖了抖,往后挪了挪。
可惜白涂是个瞎子,看见幸阅强撑出来的微笑,心里难受。
因为她的缘故,明明这么讨厌白疏却还要强颜欢笑。
她的幸运怎么这么懂事?
而白疏……
白涂面色一凝,踢了白疏一脚:“我跟你什么来着,道歉!”
白疏嘴角抽一下,要不是白涂突然进阶到了化神,还是化神中期,路上又每日学习功法,勤勤恳恳,倒是把他逼得不校
她这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力气,他不敢真对她动手才敢这样。
深呼吸几口气将心里的怒火压下来,低声下气地:“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这些年也是我错了,不该阻挠你。”
幸运显然没想到白涂带他过来是为晾歉,神情一愣,露出了亲切的微笑,“没关系,我都忘记了。”
才有鬼。
他记得清清楚楚,以为这么不情不愿的道歉就管用了吗?
这些年他没日没夜地寻找白涂的踪迹,他却一直在阻挠,害他们五十年才重逢,就是将他杀了也不够。
幸运神情低落,对白疏还有恨,却在偷偷看白涂一眼后,强撑起笑容。
白涂感觉更难受了,把白疏踹走和幸运一起吃晚餐。
被踢出来的白疏和贴在门口的罗博撞在了一起。
白疏憋了一肚子气,全撒在罗博身上,“干什么你,偷听呢!”
罗博委屈地瘪嘴,“我没有,我只是想靠近那个男人,他身上的气息让我很舒服,我喜欢他。”
白疏气急:“你们怎么都喜欢那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着,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入夜,白日里热闹的莫城更热闹,各处熙熙攘攘,一些白日里不开门的青楼南风馆,一到了晚上便热热闹闹,胭脂水粉的味道飘到了楼上。
幸运为淋子们不被打扰到,整个酒楼都不下了结界,可以自由进出,但外界的声音和气味影响不到里面的人。
整个酒楼安安静静。
白涂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久久不能入睡,好像缺零什么。
半夜,白涂还清醒得很,索性不睡觉坐起来修炼。
房门被敲响,没开门她就感受到了外面那饶气息。
开门,她大吃一惊,“幸运,怎么了?”
幸运额上全是冷汗,脸色发白,一身青衫被水浸润成深色,看起来虚弱无力。
幸运上前两步抱住她,像是在寻求安慰。
白涂能感受到他在发抖,呼吸急促,害怕的情绪从他身上传递出来,伸手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