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颜钰脸上不再有抗拒敌视的表情,看上去顺眼多了,郁茯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侧开,原本是想查看她被蛇咬伤的位置,但目光触及她脖侧完好无损的皮肤时,表情一愣。
上面的蛇牙印不见了。
的确,小乌蛇本身无毒,但她分明记得之前在颜钰的伤口附着有祈的气息,这就说明咬她的那条蛇是被同化过的。
被咬了,蛇身上携带的咒却没有生效?
郁茯桑盯着颜钰额头的兽印,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了进一步确认,她将掌心贴上去,闭眼感受对方体内的魂力波动。
魂力很平稳,这太奇怪了。
然而下一秒,更让她觉得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沉睡的颜钰再次睁开双眼。
“我劝你停手,在她还没出什么事之前。”
郁茯桑哪里会理会颜钰的警告,故技重施准备施展**术。
“你确定吗?”颜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以难以忽视的敏捷速度将她制服在身下,冷静犀利的眸牢牢抓住她的,“现在用灵法,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心口停滞的魂力和延绵不断漫上来的痛楚告诉郁茯桑,颜钰说的没错,不然身为老师的她也不会被只学成半吊子的颜钰牵制住。
郁茯桑微微皱眉,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身体里的疼痛源自何处,她反手摸到自己的后脑,果然在指腹看见一点血红。
那处有个针孔大的伤口,她却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们什么时候串通上的。”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她的,除了颜钰就只有刚刚她拥抱过的殷北卿。
而且根据那针每次在自己运作魂力时就加速游走的特性,很有可能就是殷北卿擅用的绵骨针。
绵骨针,藏有蝶毒,嗜血而欢,小小的细针却带着连皮糙肉厚的特级恶灵也承受不住的凶悍破坏力,如果她不快点想办法把体内的针拿出来,估计很快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郁茯桑最先关心倒不是自己会不会死,她更好奇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两人如何能沟通得上。
颜钰冷着脸将她的双手双脚用绳子捆好,并不打算回答。
郁茯桑被她绑在椅子上,上身只能悬空着,却完全看不出狼狈,面对认真给自己捆绑的颜钰,她失笑道,“你不会真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吧。”
“是吗。”颜钰打好最后一个死结,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因为这个意外的动作郁茯桑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她便迷失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由于无法使用魂力抵抗,让她失去了反手的能力,双眼一闭歪倒在一侧,还差点带倒了椅子。
“就你会**术是不是。”颜钰站起来拍拍手,往外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在她身上一抓,“香囊还我。”
颜钰快步跑到主家房间的隔壁,拿上纸笔,开始提笔在纸上画线。
她每一笔都下得十分笃定,因为昏睡的这段时间,那只灵体一直不断地在带她走那个迷宫路线。
等到图画终于完成,颜钰从魂域里拿出掌中草,混合着一包药粉直接吞下。
没时间熬药了,她祈祷这样简单粗暴方式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似乎是觉得一只掌中草的量不够,颜钰又直接扯下好几片叶子塞进嘴里,鼓着脸颊快速咀嚼。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直到她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弱,视线开始模糊,才停下进食的动作。
她闭上双眼,忽视周遭的一切,有目的地进入心流状态。
来得及、来得及……还来得及。
……
“好……好冷。”浑身□□的男人哆嗦地缩在角落。
他就是这次被选送进来的祭品,由于害怕污染到神像的缘故,他的衣服在入口处就被行刑队扒光了。
至于殷北卿,别说她来这的目的是为了除灵,就算强行要求她迎合习俗,也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