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出这本题册的人,才是真的得到透题的人。”
“其实还有证人。”颜钰食指勾着甩出一块木牌,甩了甩,“这题册是花楼的一个小倌从他的客人那捡到的,只要让他在现场指认,真相立刻大白。”
“呦,还真是在花楼背题呢。”有人忍不住阴阳怪气一句,“这样高格调的趣味爱好,我们粗人是很难拥有了喔。”
颜钰将本子向杨佩的方向递一递,“女皇,需要请证人来吗,不过这可能需您的人帮忙,人家毕竟是职业男性,工作很忙。”
杨佩这次倒不急着接话茬了,她方才急着要证人是因为她知道目击者是谁,也知道那人绝对不敢公开在这里做出指证。
现在不同了,那些个小倌可没有什么衡量利弊的脑子,只要钱给得够多谁都敢出卖,真卖起一国女皇比卖他们自己的屁股还轻松。
“不如先从现有的证据看起。”郁茯桑捏着成卷的赛题走过来,将它打开放到光幕投影下,“如果这上面的题目真的和我这个裁判手里的一模一样,那这件事的确是有的查了。”
在还有人祈祷那本题册只是颜钰的一个烟雾弹,实际上内容全是空白的时候,郁茯桑无情地翻开书页,将现实血淋淋地呈现。
她保持正常人浏览的节奏,一页一页翻着,平平无奇的动作却将那张谁也不敢触碰的皇族的遮羞布扯下,从头到脚将皮都活脱脱撕下来一层。
确认上面的五十道题都完全重复后,她干净利落地将题册合上,微笑转身看向林洛,“林上校,看来我的学生并不是在胡闹,这事您怎么看?”
她能怎么看,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说出来。
证据确凿之后现场反而雅雀无声,谁不爱看笑话?可看皇族的笑话可是有被记仇的风险的。
“虽然颜同学的行为比较鲁莽,但我们也不会无视她举出的证据,后续的查证本皇会交给朗阁处理,只不过今天的比赛还得继续,双方学生先暂停休息,待我同裁判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杨佩甩袖带着林洛下了台去,就算看不到,大概也能想象到她面纱下是一副多差的脸色。
蔚英的两位裁判黑着脸把台上的除灵队队员带了下去,林百竹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在旁边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郁茯桑拇指一点点折着题册的边角,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到颜钰身旁凑近说,“你还真的是……有点东西。”
话语刚落,不知哪儿刮来一阵邪风,从身后阴测测地袭来,快刮到脖颈的时候郁茯桑感应到那刺肤的寒意,偏头躲开。
无声的,她肩头落下几缕金色的碎发,转头向那双饱含杀意的银眸看去,嘴上却依旧要抛话给颜钰。
“你应该很快就会对这只暴躁的疯狗失去兴趣吧。”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颜钰说完抽出郁珂的题册,朝她的方向过去,后者可能是察觉到她有话想说,提前从座位上站起来,靠在出口处的阶梯等她。
“你的题册。”颜钰将本子递到她的面前,“物归原主。”
郁珂视线停留在她冻红的指关节,然后顺着修长的细指延伸到手腕上血契的印记。
“谢谢。”她接过本子,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用平静的语气说,“我还没有傻到把这么重要的题册随身携带的地步,整本册子原本只有几页随手写的草稿,那五十道题应该是你们趁赛前准备的时候写上去的。”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五十道题的。”
颜钰并不意外她作为当事人还置身事外的态度,“就是那么知道了。”
说起来还有点胜之不武。
看出颜钰并不想告诉自己详细的经过,郁珂没再追问,倒另外说起证人的事,“从小倌那捡到的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我从不去花楼,下次记得换个容易让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