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手,颜钰就直接盖了条浴巾到殷北卿肩上,再围着脖子牢牢打好结,断绝自己之后会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的可能。
殷北卿的头发很长,发质也很好,摸在手里像是捧着一截上好的绸缎似的。
颜钰挤了点浴液在手心,打成细细的泡沫,然后开始替她清洗头发,揉搓的时候特意用指腹打转的方式按摩,避开指甲剐蹭带来的痛感。
以前她也常给小侄女这么洗头,对方都会咧开小白牙露出很舒服的表情。
颜钰庆幸好在自己剪指甲剪得勤,不然真怕等会一个不小心,把这祖宗给弄疼了。
她一边洗一边观察殷北卿的表情,见她闭着眼,十分放松的模样,才慢慢不紧张了。
“你刚才都出去做什么了。”殷北卿开口,嗓音有几分午睡过后的懒洋洋。
地方就这么点大,估计以殷北卿的五感,连她从出去到现在一共走了多少步都能数出来,颜钰就是想瞒也瞒不过她。
关键也觉得没有瞒的必要。
“找了药草,就顺手熬了药。”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又问,“专门给那小屁孩熬的?”
颜钰猜到殷北卿估计是听见自己去敲李昭的门了。
“不是。”
殷北卿睁开眼,转过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表情好像在说“难道你外面还有别的什么人”。
“其实主要是给蔺鹤归熬的。”颜钰稍稍用力,把她的脸转回去,刮掉泡沫避免掉入眼睛里,“把这药汤给她,或许她就能答应救你。”
“李昭那份其实是给她母亲的,我装好之后还剩下一些,想着这药对她母亲的手臂或许有用,就给她端去了。”颜钰和她掰扯其中的道理,“毕竟她们母女俩好心收留了我们,而且这药汤里一味药还是李昭给的。”
这人又嗯一声,但听声可比刚才那声舒服多了。
颜钰觉得她这嘴硬心软又傲娇的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弯起唇。
“为什么笑。”某人耳朵灵得很。
“抱歉。”一开口颜钰更忍不住了,“我不是在取笑你,只是终于熬成汤药心情太好。”
在这种事情上撒点小谎,老天爷应该不会怪罪她吧。
“……”
殷北卿可没那么好糊弄,原本想像以前那样折腾点什么动作出来,吓着颜钰,让她别这么“得意忘形”,但身后的轻笑声听着听着习惯了之后,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恼人。
没多久,连她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
“好了,这次洗得很干净,我替你冲掉,再闻闻有没有味道。”颜钰对自己的洗头手法十分有自信,都是多年来不懈努力和理发店老师偷技得来的。
殷北卿点点头,任她处理自己的头发。
等全部泡沫冲干净之后,颜钰撩起一柳头发递到她鼻子下,“你闻闻看。”
“……还行。”
“那就好。”顺毛成功。
“已经洗好了我先出去,你也快些擦干身子出来吧。”颜钰说着要站起来,结果这人又伸手拽住她,抬头看过来,“去哪,这才只洗了个头。”
“嘶——”
殷北卿这样一下正好摁在她手臂的伤口,加上刚才熬药的时候才又裂开过一次,那瞬间的疼痛直逼天灵盖,疼得颜钰忍不住抽气。。
殷北卿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她的伤处。
于是她抬手解开已经被污染的绷带,低眼细瞧颜钰手臂上的伤口。
颜钰的发钗并不锋利,所以这里的伤口边缘显得有些粗糙,但却扎得很深,可以看出当时下手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指腹轻轻扫过沾下一些血迹,两指捏合,红在视野里揉开,“好得太慢了,怎么不用药。”
“皮外伤而已。”
颜钰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发热的酥麻,缩了缩肩膀想收回来,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