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以优秀干饭人、夏目沙罗的标准来评判,所谓“喜事”就是大快朵颐地吃个饱饭。
加上之前伏黑甚尔的加餐,她算了算,大概回横滨之前都不用再特意外出觅食了,可以专心待在家里搞学习,备战定期考。
好耶!家花就比野花香!
因为在思考这些事情,夏目沙罗并没有急着从乙骨忧太身上离开,两只手依然撑在对方的肩上,甚至自顾自开始好心情地哼着不成曲的调子。
未被约束的黑发从她颈侧披落,如同漆黑的绸幕,挡去了外界的全部干扰,让乙骨忧太连转开目光都做不到,视野中、眼睛里都只剩下唯一被允许注视的存在。
虽说好像就算现在立刻出现第二个选项,他也没办法再分出一星半点的注意力了。
心脏在不受控制地狂跳,滚烫的热度顺着血液在体内肆虐,四肢无法行动,连脑袋好像也一起被浸入了温泉水中,熨得人目眩神迷,将思绪都搅成乱七八糟的毛线球。
即便如此,五感却还像是锁定了猎物那样,本能地进行追踪。
嗅觉被黑发间幽幽传来的水蜜桃甜香所占据,是家里最近在用的洗发露的味道;轻()薄的夏服阻隔不了肌肤相触时的温热与柔软;耳朵擅自过滤掉杂音,只肯细数少女的起伏呼吸。
被温柔对待过的唇舌终于回过神来,不舍般慢吞吞地将松雪清泉似的气息回馈给主人,一点点凿开脑海中朦胧混沌的一团。
乙骨忧太这才找回一线清醒,失焦的视线慢慢拉回,落在了那双近在咫尺的唇上。
夏目沙罗唇形饱满,唇珠微微翘起,嘴角又天生向上轻挑,平日里就算没有露出笑容,也显得像是含了几分笑意,总是柔软的。
若非要说唯一的不足,那可能就是唇色常年略淡了些,如果不用妆容修饰些许,看起来可能会有些脆弱的病气。
但现在,它已经被人周全细致地好好滋润过了,融成漂亮夺目的、带着水泽的红。
——被他。
支离破碎地记忆终于被串联起来,纯爱少年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用手背遮起同样变成水红色的唇,却藏不住面红耳赤的自己。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残存的恐惧、不安、震撼、喜悦都成了洪流之下微不足道的部分,乙骨忧太突然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悲鸣。
可明明左手却还在扶着夏目沙罗的腰,力道介于“担心她没坐稳摔下来”和“不让她离开”之间。
真是矛盾极了。
夏目沙罗还偏偏故意贴近他,状似无辜地询问:“忧太,很讨厌吗?”
小动物被欺负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还在拼命忍耐内心的害羞与无措,口齿含糊地呜咽着否认。
“不、不是的!并没有……”
“就是喜欢的意思啦!”
自行帮忙翻译了一下,夏目沙罗好奇地用指尖戳了戳少年遮不住的、正在滑动的喉结,继续坏心眼地发问。
“那忧太有多喜欢呢?”
可就算是柔弱无害的小动物,也是有脾气,有野兽天生具备的尖牙与利爪的。
越过那条绷到最紧的警戒线之后,乙骨忧太反倒冷静下来,看透了夏目沙罗故意为之的坏心。
“……夏目小姐,请不要再欺负我了。”
他握住夏目沙罗逗弄自己的那只手的手腕,是很温柔的力道,只是让指尖撤离喉结,声音略带羞恼,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的请求。
转而让脸颊贴上对方的手心,他低下眼睛,闷闷地开口。
“不会讨厌夏目小姐的。”
甚至连用“喜欢”来形容这情绪都太单薄。感激、憧憬、仰慕、依赖、信任、喜爱,夏目沙罗是指引乙骨忧太挣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