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浅眼前一黑。
“什么时候去的?!”他死死盯住东宫的大门,太子站在台阶上看他,隔得远了,面容并不真切。
他再等不及别的,掉头往竹轩跑去。
皇宫里面人来人往,可是每一个人都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竹轩在最偏僻的角落,往常除了林如浅,也没人去那里,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士兵,不管是不是来追究七皇子身死的,光是掌权者的这份态度,就足以让人心凉,。
“住手!我是林如浅!谁敢在竹轩放肆?!”林如浅大喊了一声,双手柱着膝盖,剧烈的喘息。
不管别人面上是什么神色,稍稍喘过一口气,林如浅拨开那些侍卫,走到正中间,抱住吓得发抖的六皇子。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六皇子嘴唇淡的没有血色,颤了两下。“如浅哥哥……”一语未完,竟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毕竟才九岁,还是一个孩子。
林如浅叹息一声,紧紧抱住他。“我回来了,臣守着你,没事了!”
“如浅哥哥,你去哪里了?他们要搜查竹轩,还说我们这里窝藏着凶手……我好怕,如浅哥哥,我好怕……”六皇子偎在他怀里,战战兢兢。
林如浅摸摸他的头,“不会有事的。”
“林侍读,还请您行个方便,这里不只是宫里的侍卫,还有来自大理寺的官员,天理昭昭。林侍读你总不能为了恩情,就妨碍兄弟们办案吧?”出声的是一个为首的绿色官服的男子。中年,蓄着两批胡须。
“林如浅小小侍读,怎敢妨碍大人?”林如浅勾着嘴角,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大人口口声声说如浅妨碍了各位,倒是请大人给一个说法。”
“你辩才了得,我们必定是说不过你的。”有人哼了一声。
“若是口说无凭,就认定了竹轩里面窝藏着凶手,倒真是让人小瞧了大理寺。”林如浅淡淡道。
“自然是有证据的,人证已经带到了该去的地方。”
林如浅摊开手,戏谑道:“瞧,你只说有人证,人证是谁?人证当初是怎么说的?能不能确定那个人证说的是实话?你我全然不知。就这样搜查皇宫之一,有失公允吧?”
来人哽了一口气,“卑职奉上头的命令前来搜查,还请林大人给弟兄们让开一条道。”
林如浅道:“我也是奉了我主子——六皇子殿下的命令,不让你们进。还请各位兄弟也给如浅让开一条道才是。”
“林如浅!你当真要包庇凶手?”最中间的一个男子愤然出声。
“你又是谁?如浅年幼无知,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在下大理寺王子腾。”那人随意拱了拱手,“林大人不认得我,应当记得我的妹夫贾政才是。”
原来他就是那个王家后来的支柱王子腾,可惜了,福薄,早早的就去了,也照顾不到四大家族,从此以后王家式微,消失于权贵之间。
林如浅带着笑:“原来是世兄,如浅这番有礼了。”
“此间只问皇命,不问亲疏。”王子腾朗声道,“若是林大人不愿意配合,就不要怪兄弟们不给你面子了!”
四大家族现在默认了是以林如浅为首,林如浅做的一切都是四大家族的意志。王子腾现在这举动,是想自立门户,还是想要脱离林如浅的控制?
王家上不着天,下不捱地,王子腾公然反了林如浅,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王家所有人的意思?
想到这里,林如浅眯着眼睛看了他两眼,“不知你奉的是哪一位的皇命?”
“……太子殿下奉命查办此案,好看的:。”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林如浅笑容一寒,“如浅不才,刚刚才从东宫回来,一直与太子殿下闲谈,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下的令了。”
“是太子殿下早些时候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