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谨言泡在浴池里,已经有一会儿了,他掐算着时间,约摸着温小婉该回来了。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抬起一字摊开搭在池边的手臂,轻撩水面,带出一层接连而来的波澜,水波似温小婉的眼波一样,温婉流转,看得聂谨言心口荡漾。
今天早上,温小婉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如一只小花猫一样,笑眯眯地眨着眼睛,说了好几遍,叫他一定在温泉池子里等她。
等她看完这两场好戏,马上回来跳池子里,与他鸳鸯共戏。
聂谨言只要一想到这一幕,嗓子口就发紧,身子忍不住地滚烫起来。
为了这,聂谨言几乎要把前几十年泡池子的时间,都叠加起来了,哪怕泡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要软了,连着头也晕晕的,他也仍按着温小婉的期盼,泡在温泉水里,一动不动呢。
想到温小婉,想到温小婉走前与他的许诺,聂谨言掰着指头算了算,忽打了一个寒颤,觉得不好起来,婉儿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聂谨言最是了解他的婉儿,婉儿即使性子俏皮,也绝对不会做起事来没有分寸的,定然不会盯着人家父子夫妻两对,那么长久的,再说就那事,有什么好盯着看起来没完的。哪如他们自己做着舒服、更有趣味呢。
聂谨言半睁开一条线的狭长眼眸,陡然睁大,心底涌起的那股子不好,如他扩散开的视线一般,也跟着无限漫延。
聂谨言从水池中,飞身而起,拽过挂在旁边衣架上的棉袍,在他腾出水面、落到池边的那一刻,棉袍已经裹到身上了。
他顾不得披在身后松散着的湿发,只边往外走边把内衣外袍一件一件地快速穿在身上。
等他走到池外面时,正好撞上匆匆往池子里面跑进来的小福子。
说小福子是跑进来的,不太准确。
小福子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着进来的,一张并不富裕的刀条脸,五官都纠结在一处了,脸色苍白得看不出血色来。
未等他报,聂谨言已经双手抓住他的肩,没心情看他跪下去了,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郡主出事了?”
小福子又急又怕,嘴唇哆嗦在一起,都可以弹奏《十面埋伏》了。
聂谨言一秒钟都不能等,一脚踹开小福子,也不听他的回话了,飞身闪出温泉浴室。
小福子连忙追了出去,依着他那点皮毛功夫,自然是追不上聂谨言的,只得边追边冲着前面喊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司公大人,郡主是被一个穿红衣衫的男人劫走的,那人武功极高,十个暗卫也没有拦住他。”
不管小福子之前嘴唇哆嗦成什么样,喊出这一套的时候,是一气呵成,中间一点儿间断都没有的。
已经飞身出去,距离小福子有一大段距离的聂谨言,在听到小福子说温小婉被人劫走后,额头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又听小福子说劫走温小婉的男人是穿着一身红的,他几乎就要气岔气了。
在这世间,据聂谨言所知,男人堆里有这一爱好的且武功奇高到他十个暗卫也拦不住的人,除了他那位好师弟莫绯漾,就再没有第二个了。
聂谨言奔出去的身影,更快。他心里百般的忐忑不安,莫绯漾在这个时候,劫持了温小婉,意欲何为呢?
莫绯漾听命的是他们的师父开光大师,最近收集上来的情报,纷纷表明他们这位好师父与睿王龙麒走得极近,难道真是已经投靠了睿王龙麒不成?
虽然与开光大师接触的时间不算很长,而且那时他还年幼,但聂谨言自认为他对开光大师的性子,还是十分了解的。
只是一个无利不起早,是绝对不够形容他师父开光大师的。
他师父开光大师,还要在‘利’的前面,加上‘趣味’两个字。至于是不是恶,他师父开光大师是绝对不理会的。
还有一点,也不得不让聂谨言十分着急。
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