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等着晋安帝龙耀允许他站起来后,他听晋安帝说:“太后又拟定了平安候薛青云的嫡次女薛笑萍,欲加封青城郡主,出使胡虏国和亲,你觉得妥当吗?”
晋安帝龙耀拿起摆在桌面的一个粉色茶盏,托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茶盏小巧的碗盖,一时间,里外堂内,只有这清脆的响声。
聂谨言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臣觉得不太妥当。”
晋安帝扣着茶盏的碗,顿了下来,“噢?如何不妥当?”
他那位嫡母后提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了,如今聂谨言也这么说,他心内不免一阵的冷笑。
他虽觉得不对,一时还找不到理由,但聂谨言在他那位嫡母后身边调/教那么多年,想必是能说出一二的。
“平安候薛青云这人本身没有问题,但他的嫡次女薛笑萍却不是他的嫡夫人秦氏所生,而是他府内一名贵妾所生,而这名贵妾正是镇国公薄啸天婚前于外室所出的一名庶女,据说是生此女时难产而亡。”
聂谨言轻轻松松地说出薄家以及薛家这么多阴私,听得晋安帝浓眉紧拢。
他早就知道聂谨言这人聪明绝顶、心细如发,却不知聂谨言方方面面,连人家内外宅这些小事锁事,都了解得如此清楚。
若不是聂谨言这时点明,他觉得心堵,却还是不知堵到哪里。若薛笑萍是这名薄家庶女难产所生的,那她绝计不能做为出使胡虏国和亲的人选了。
何况还有聂谨言后面补充的那一句,“太后娘娘以前曾待那位庶侄女不错,待那位庶侄女过世后,一直有暗暗帮扶过那位庶侄女所生的薛笑萍小姐。”
偌大个平安候府,若没有人给薛笑萍撑腰,她能活到现在这般花开的年纪,还熬到了嫡母名下?要知道薛青候一府的庶女七七八八的,也够数一只手的了。
胡虏国这门和亲,是胡虏国新帝登基后,对晋安国的示好。两国要是想把这份秦晋之好,结得长远些,派过去和亲的女人,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国内形势如此严峻,晋安帝龙耀还没傻到要把这样一份主动向他示好的外国势力,推到与他面和心不和的人怀里呢。
若真有那么一天,国内形势不稳,国外那边的枕头风吹偏了,趁机发难,里应外合,他这个皇帝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聂爱卿觉得,各王候府间,哪位郡主小姐更合适呢?”
聂谨言清楚这是晋安帝龙耀对他投诚后的,第一次试探。只为了以后和婉儿的生活能顺畅些,也要表现得无比归顺才是,其他书友正在看:。
“臣觉得,宁佩宫里有位长公主很合适,早过了笈笄之年,也到了该嫁的年龄了,嫁位长公主,总比封为郡主出去,更为体面吧。”
聂谨言语气平静地指出了人选,晋安帝龙耀的眼睛一亮,“你是说敏宜?”
敏宜是先帝存活下来的十几个女儿中,年岁居中偏上的,宁佩宫里还住着几个年岁未成,但也到了十四、五岁,可以出嫁年龄的了。为什么聂谨言单单指出了敏宜呢?
敏宜说起来,岁数确实不小了,但和亲这事,也不是单只看岁数的。但凡过了笈笄之年的公主,都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了。
“是,敏宜长公主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她母妃去的那年她八岁,这一晃皇考庆贵妃离逝也有十二年了,当年也是难产,听说……血崩而亡,那一胎是皇子,而敏宜公主的一母兄长,二皇子好像也没活过十岁吧。”
说到牵扯到先帝后宫里的事情,聂谨言仍是极其的平静,语气里不露一丝半分的个人情感,只是陈述着事实,晋安帝龙耀却听进去了。
放出这么一个与皇太后薄氏有暗仇的长公主,而这位长公主又没有可依靠的同母兄长,只会全心全意地与晋安帝有心放在一处用,有力往一处使,何乐而不为。
用到敏宜长公主,就是让皇太后薄氏尝尝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