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撕碎了角。
唉。
她正打算往没绕过的一条岔道走,谁知还没迈几步,纸箱忽然像是受了什么阻力似的,不动了。
她一怔,又用了点力,结果还是不动。
嗯?
她整张脸被纸箱挡着,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艰难地稍侧下身,从纸箱边缘露出半边脑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英伦皮鞋,西装裤腿熨帖笔直,裤沿处露出半截冷白又骨感的脚踝。
很苏。
而且莫名有些眼熟。
“要帮忙吗?”她发愣的空隙,一道低沉慵懒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温阮恍惚了片刻,倏地抬起眸来——
走廊的光线昏暗暧昧,男人挺拔的身材遮挡住大半黄昏,光影勾
勒出高挺又精致的鼻梁,眼窝深邃,桃花眼掀开一个勾人的弧度。
有些散漫,又撩拨的很。
眼熟。
温阮呆滞了数秒,脑袋里的零件像濒临销毁般卡壳停顿,而后瞳孔逐渐放大,全身的血液在顷刻间涌上头顶。
……纪言之!?
耳垂上的神经频繁又有力地跳着,温阮感觉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但小脑袋瓜里却噼里啪啦炸出一片烟花——
啊啊啊啊真的假的是纪言之啊妈妈呀离这么近他好帅天呢他怎么连呼吸都这么撩人啊啊啊他刚才跟我说话了吗四舍五入就是跟我求婚了呜呜呜呜我愿意——
……
而此时此刻,纪言之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脑补了两人在民政局登记结婚的画面,他眼尾稍扬,耐心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要帮忙吗?”
话音刚顿,温阮本就僵直的手臂完全退离控制,纸盒从她怀中脱落,“啪”地一声,砸在了纪言之的脚上——
清冷的走廊里回荡着重物落地的声响。
纪言之:“……”
温阮:“……”
梦境摔个稀碎。
温阮神情凝滞了数秒,之后小脸倏地煞白,结结巴巴地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
纪言之略了眼她惊恐万分的表情,喉结微滚,俯下身轻松地将纸箱捞在怀里,淡道:“送到哪儿?”
温阮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见他没事,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服服服装室。”
*
电梯内一片寂静。
温阮掌心布满汗渍,指尖紧攥着包链,白皙圆润的耳廓通红得能拧出血来。
胸腔里的器官依旧猛烈跳动着。
她竟然能跟追了六年的偶像在走廊偶遇,还同乘一个电梯,站在他身侧呼吸着同一个电梯的空气。
试问哪个追星女孩能不疯狂!?
——如果她刚才没用纸箱砸纪言之的话。
暖橘色的灯光虚拢在发顶,两人距离很近,鼻端充盈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味。
她稍一抬眸,便能清楚看到纪言之线条分明的下颌,光线下侧脸的轮廓深邃又立体,眉眼俊朗,浓密成精般的眼睫扑落了下,她的心口也仿佛泛开一圈涟漪。
好心动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电梯
里有面镜子,一定能映出她此时傻里傻气的模样。
纪言之怎么在这儿?
难道他行程表上的今天的拍摄活动是来拍导师定妆照的吗?
拍完了吗?什么时候能看到?
啊。糟糕。
恐怕官宣的时候她在封闭练习,没法修图。
纪言之完全不知道旁边的人丰富的脑内活动,见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三十楼后,率先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而温阮并没有注意到,思绪还停留在激动和沮丧中纠缠。
直到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她才如梦初醒,慌张地往外跑。
电光石火间,门外的纪言之忽然伸手挡住层门,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