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远殿中,一袭白色的幡布盖住了一道年轻的身影。
洁白的一张布上,星星点点的点缀着殷红的血迹,夏芸然都不敢想象,这张白布下的李远会是什么样子。夏炎扶着她,她却不敢靠近,遥遥的站着,望着地上的白布。
此时整个大殿异常的肃穆,没人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样高资质的弟子突然陨落,对于整个门派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这时,有个声音不太合时宜的响起来,说话的人竟然是皇甫慧,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等着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环顾四周,这才开口道:“诸位长老,弟子是在山门处发现李远师兄的尸体的,他浑身都是血红的鞭痕,依弟子看,让他受此重伤的人,大约是西凉的巫师吧。”
他说完这话,身后的那群狗腿子自然而然的开始附和。
“竟然是西凉巫师,手段也太歹毒了。”
“李远师兄太不容易了,千辛万苦的回了山门,却没能见到师尊最后一面。”
“西凉的巫师简直丧心病狂,我们应该向仙盟申请,开始剿杀巫师。”
“够了。”青木真人的声音难得这么威严,他开口道:“李远的死因,不能这么草率的定下来,还需要医疗组的长老和弟子们好好查验一番。”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过来,夏芸然居然直接上前揭开了那张白布,露出了李远死不瞑目的眼睛,她一时间悲痛欲绝,却不知哪里迸发出来的勇气,突然转身指着皇甫慧大骂道:“是你,肯定是你!什么西凉巫师,西凉和这里相隔数千里,阿远他若真的伤的那么重根本飞不回来,肯定是你皇甫慧杀了他,然后嫁祸别人的。”
夏芸然这辈子也没这么胆大过,此时尖锐的指控着皇甫慧时,她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皇甫慧却丝毫不慌张,平静的看着夏芸然道:“芸然师妹啊,你大约是受刑太过脑子不清醒了吧。李远师兄的修为大我好几级,我如何能杀得了他?再说,都是同门之间,同室操戈,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这得了失心疯的女人,夜罂粟害人的嫌疑还没洗清,现在竟然朝本少爷身上泼脏水,简直其心可诛。”
夏芸然被他的一番话说懵了,对啊,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根本没有证据。
可是她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杀害李远的人一定就是皇甫慧,因为只有他们皇甫一族能在新一轮的资源分配和势力清洗中得到好处,她本来只会做菜,是根本不懂这些的,可是孔昭教会她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要仔细的看每个人的利益关系和事情背后的暗潮汹涌。
夏芸然张了张嘴:“就算我没有证据,你也是最大的获益人,不是你,就是你们皇甫一族别的人干的。”
这话就有点胡乱攀咬的的意思了,皇甫慧听完嘴角甚至露出了笑容,其余弟子只会更加把夏芸然当一个疯子。树大根深的皇甫世家,根本不可能去为难一个李远,这种指责简直是笑话。
身后端坐的皇甫长老也听不下去了,他微笑着开口道:“这个女娃,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要知道随意诬陷同门,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惩罚?我什么也没做,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多吗?”夏芸然举起双手,看着那两道狰狞的伤疤,朝皇甫慧吼道:“这笔帐,只要我夏芸然一天不死,我就会牢牢记着。”
皇甫慧嗤笑出声:“你纵使记着又能怎样,你还不知道吧,昨日医疗组已经给山上弟子做完了身体检查,一共一十七位弟子被检查出身上带有少量的夜罂粟气息,偏巧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喜欢去食堂吃你的饭菜的,你还怎么解释?”
“不可能!”夏芸然彻底红了眼睛,她的梦想她的信仰,不可能一夕之间全部倒塌。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个毒妇,定然是魔族的探子,李远师兄近日遭此横祸,怕不也是和你这个扫把星有关呢。”皇甫慧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