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的第一首歌, 有热度,但并没有太出圈,相反, 因“国风摇滚”被圈内摇滚人嘲讽批评。
娘炮才玩国风, 国风不是摇滚, 迎合女人的审美算什么摇滚, 把国风开除摇滚!
起初,林吾野有些担心,他对摇滚的定义要再包容宽泛些,但他也了解一部分摇滚人的心态, 玩地下的才是真摇滚, 雅词雅调的,你丫怎么不去祸害流行?故而,听到批评声的林吾野陷入了迷茫。
被批评久了, 总觉得自己真的有错,不然又怎会招人骂?
烧金却哈哈笑:“骂呗!我恨不得他们骂的人再多点, 一下子把咱骂出圈!知道咱们现阶段的目的是什么吗?你的歌没半点问题,就是知道的人太少了, 还有一大堆没听过的,赞扬声没力量, 骂声才有劲, 越骂越出名, 出名了就会有人听,只有有人听,你们铁定能红出圈!”
林吾野淡定了。
六月,林吾野和岁峥嵘大学毕业。
他在这里租了个房子,跟岁峥嵘一起住, 宿舍的东西,室友帮忙搬了过来。寝室长读研,剩下两个,一个立志去北上广,一个回家。
四个人吃了顿毕业饭,寝室长跟林吾野说,咱们四个,无论以后谁有困难了,不要不开口,说出来,哪怕帮不上,其余几个也能替你分担。
吃完饭,室友们买了live的票,去看林吾野的乐队表演。
老三说:“总觉得他不适合。”
老二惊讶:“怎么不适合?太适合了,我都没认出来……”
寝室长叹了口气,有些话说出口了矫情,他们都不是会表达的人,林吾野选这条路,他心中一半支持,一半担心。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最后,他这么说道,“我是认真的,以后不管谁困难了,都别忘了大学四年住一起的情分,能帮就帮。”
白天,林吾野送走了寝室的最后一人,回出租屋睡觉,岁峥嵘在客厅打游戏,林吾野回忆了一下,岁峥嵘好似连毕业典礼都没去,这几天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岁峥嵘都在家。
“你室友走了吗?没去送?”林吾野问。
“你幸运,野哥。”岁峥嵘笑得满不在乎,“我那寝室四年,那就是结仇的。仇人滚蛋,我高兴还来不及,还送他们?除了送他们下地狱,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怎么了?恨成这样。”
“那当然。”岁峥嵘道,“我天天躺在寝室的床上想抛尸路线。他们跟我不一路人,说我是怪胎我还能接受,毕竟当天才的从小就怪,但他妈的污蔑我是被男人压的,那纯属脑子有病了!”
林吾野:“?这么严重的吗?”
“可不嘛,他们的脑仁不够大,高考能考到这学校已经消耗了他们全部的脑仁,他妈的,说我柜子里有化妆品还有裙子就是同性恋,日哦。”
“……你放裙子干吗?”
“靠,你要看见那裙子你保准不会想到我是同性恋,而是怀疑我有问题……”岁峥嵘翻出了一张照片,“喏,就我小侄女身上穿这条裙子。”
岁峥嵘的小侄女四岁模样。
林吾野笑了起来。
“靠,给我小侄女买的裙子都能被他们拿来当证据,就这么希望我是弯的?那我第一个草服他们。”
“别了,多难听。”林吾野皱眉,“这样吧,今天我请客,我们出去吃。”
“我要吃火锅。”岁峥嵘扔掉手柄拍了拍屁股,从收拾到出门只用了半分钟。
林吾野满足了他的要求,火锅配菜也完全由岁峥嵘来点。
岁峥嵘的确和常人不大一样,吃得也奇怪。
林吾野没怎么动筷子,只看着他吃,忽然想起岁峥嵘这四年没恋爱过,也没对哪个女孩子产生过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