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洞。这个洞不大,和圆凳一般大小。
吕斐觉得,他可以通过这个洞爬出去。
等爬出去了,他就离开这个皇宫,再也不回来了。
不过那个洞不够大,按照吕斐现在的个头是钻不出去的。所以吕斐打算想办法把那个洞挖开一些才行。
说干就干,之后的每天,吕斐用完早餐,就避开人躲在那个角落用石头一点点地把墙角砸开。
在吕斐开始挖狗洞的时候,霍姝正在为北蛮人的接风宴做准备。
为了表士对这次和谈的看重,皇帝举办的宴会不是私宴,接风宴上不仅有大臣,还有嫔妃和皇子公主。
霍姝也在邀请之列。
为此,青萝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切态度:
“咱可不能在北蛮人前丢了脸面。”青萝气势汹汹地说:“今个就让蛮子好好看看,他们在咱面前什么都不是。”
霍姝阻止了青萝把自己脑袋插得像是一个饰品展览柜,然后手往头上一抓,满手的宝石把桌子砸的丁零当啷的。
她要气场,又不是去炫富!
她拿起了胭脂盒,在嘴上清点了几下之后,随意又在左右眼尾各抹了一痕。
眼尾的红,不是桃花的羞涩,而是如同残阳的血色。
霍姝对着镜子中眨眨眼。
黑化这种事情,眼影可比头饰靠谱多了。
……
吕斐还在哼哧哼哧地砸狗洞,而霍姝却已一身华服,来到了广华殿。北蛮人还未来到,霍姝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由于是大周示弱的和谈,宴前的气氛是远不算好的。
在霍姝走到位置前坐下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往她的身上飘。
也难怪,她的父亲固守瀚山,让北蛮敢怒不敢言。如今霍启一死,她这唯一的孤女,竟要来看大周与北蛮和谈,这么一看,却也太过悲哀。
等大周的皇帝落座不久,召见了来自北蛮的使臣。依旧是那一身鲜艳的袍服,霍姝略往那几人面上一扫。
很好,马场的那几人全部都在,倒是没有把那位大周奴隶带上来。
美酒佳肴,莺歌燕舞。
前半段的宴会倒还算得上宾客相欢,北蛮向来比大周更加粗犷,嫌大周的小酒杯不过瘾,让人换了酒碗,与人推杯换盏,看起来十分畅意。
当宴会正入佳境,酒喝得正酣,使臣中的一位却好像喝酒上了头,揽住敬酒宫女的腰就想亲上去。
敬酒的宫女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啊的一声退后一步,双手一松,手中举着的酒盏就直接砸了下去,把使臣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谢罪。
宴会上吵吵嚷嚷地,原本大家全部根本就没有怎么注意这件事,就算注意到了,也不过就是让宫女赔罪,带着使臣去换身衣服也就罢了。
说起来,是使臣先要轻薄宫女,失了礼仪。
然而或许酒喝多了,这位使臣看着衣服上的酒恼怒非常,把手上的酒杯直接砸到了宫女脸上不说,还一脚踹在了宫女的心窝,把她狠狠踹翻在地。
宫女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就捂着胸口摊在了地上。
这一下,原本热闹的宴会顿时一静,所有人的停止了话语动作,只有这使臣醉醺醺地,依旧挥舞着手,大声道:“酒呢?给我酒!”
没有人理他,他下一秒更是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无用的废物,连伺候人都不会?还不快上酒来!”
为首的使臣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他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叽里咕噜地说了通之后,只是笑道:“我这兄弟当真是喝多了,竟以为还是在自家呢!”
“咱,咱家可没这些连酒都奉不好的废物。”那个使臣大着舌头说完一句,竟昏昏沉沉地埋头就睡了过去。
皇帝用袖子微掩,咳嗽了几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