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辞色过,不像其他皇室贵女那样的放荡……这个书生怎么可以!
“杨姑姑,杜某所言句句属实,我们是听山下村落中的老郎中透露的,郡主与那书生还以夫妻身份对外相称呢!”
杜豫看着杨昔铁青的脸色,暗暗得意,他无法接近郡主,还不能给他们找点麻烦吗?
曹成林按住杨昔的肩膀,劝道:“一面之词罢了,我们先去见郡主。”
他隐隐感觉事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可下一刻,就像是为了反驳他的猜想一样。
大门突然洞开。
怀真站在门后,脸上还挂着讥笑,“怎么还有人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
杜豫脸上遽然煞白。
“郡主,您当心门槛。”魏符英搀扶怀真大摇大摆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脸尴尬之色的陆昭兰。
“杜公子在人背后指手画脚,是对本郡主的私事有什么指点吗?不如当面跟本郡主好好说说!我倒看看你有什么高见?”
这话谁人敢接?
杨昔看郡主气焰嚣张,想要上前劝谏,几次三番欲言又止,都被曹成林摁住。
他示意杨昔看向郡主身后跟着的那个书生。
果真如杜豫所说的那样,满身清贫,一眼能看出的酸寒窘迫,长相也不像时下崇尚的俊美男儿,刚健有力,倒有些女气,傅粉何郎,均是国家败亡的妖异之像,再看郡主的怒气冲冲,确实有几分蛊惑人心的苗头。
看来杜豫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两人当下就对陆昭兰的印象差了个十成十。
陆昭兰站在原地有些难堪,看杜豫的目光也有些闪躲。
张娘子对自己百般照拂,她离开庄子时也曾答应她不会忘却旧情,可再遇杜十郎时竟然是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
当时她正在与怀真同游碑林,魏符英急匆匆来请郡主,现在来看,应当是这两个同上山的人与魏符英一同为郡主下臣,但他们之间多有不睦。魏符英早知道此地的状况,特意引来郡主发火,想要借刀杀人,自己却无端遭殃,做了那个幌子。
没人能在怀真郡主的怒头上讨的了好,杜豫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有人求情了几句,“杜郎君家中横遭变故,新乡县主都开始发卖府中侍女了,求郡主网开一面吧。”
怀真看都不看,她才不在意谁家穷得要发卖奴婢,她摆了摆手,就让魏符英动手将他打了一顿扔下了山。
她扭头回了道观,几人跟上去鱼贯而入。
陆昭兰听了那番话,浑然不知外面已经有了流言蜚语,见到怀真时难免尴尬,因此她手足无措地想要提出告辞,怀真却一直同他们谈话,让她找不到插入的时机。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阿姆呢?为什么把她一个人扔在洛阳?”怀真发问,听出余怒未消。
杨昔吞吞吐吐,还是曹成林先开的口。
“回殿下,秦夫人挂心您,在秦家二公子的成亲礼后就连夜赶回了长安,但她毕竟年事已高,一路舟车劳顿,暂时留在了府里。”
这话怀真爱听,得知阿姆记挂她,她心中熨帖,于是语气也缓和了,“那你们怎么来了?”
杨昔急不可耐抢断曹成林的话头,“是长安出事了。”
她说完,眼神瞟向陆昭兰。
见几人纷纷回头望向自己,她立刻会意,“陆某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不用了。”怀真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有事同他商量,你不用走。”
后半句是对陆昭兰说的,话音刚落,她就感觉那位杨姑姑看自己的目光更加尖利,让她如芒在背。
“喏。”杨昔不情不愿应道:“回殿下,是如夫人有孕。”
陆昭兰明显看见怀真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蔑一笑,几息之后,神色恢复如常,“这关我什么事?”
不止杨昔和曹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