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宴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纯粹的蓝色眼眸,像波斯商人贩来的珍贵宝石一样:
如盛满星河的天,如广袤无垠的海。
他的眉色很浓,眉棱骨和山根高挺,更衬得眼窝中那双眼睛深邃而勾人。
不过对视片刻,顾承宴就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
而且,他刚才从水中起得急,身上亦是不着寸|缕。虽说都是男人,从前在青霜山他也和师兄弟们一起洗澡——
但……
少年目光露骨,直白打量的视线让顾承宴心中发毛,下意识就想退回木施边拿衣服。
他一动,少年也动。
即便身上有伤,少年的身手也足够矫健灵活,顾承宴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压倒在地上。
身下的火山岩冰凉粗糙,脑后却垫了一只手掌、没让他磕着。
顾承宴惊异回神,却对上少年戏谑的眼。
他趴跪着,双手撑在他耳边,唇瓣笑意扩大,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少年就这样看着顾承宴乐,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汩汩流血的伤。
混着血的浅红色水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滑动,越过锁骨、最终汇聚到最高最厚最饱|满的那处。
然后打了个旋儿,啪地滴到顾承宴的腹部。
这一下,烫得顾承宴忍不住要翻身挣脱。
见他又乱动,少年皱眉面露不快,单手就将他两只手腕握住、压向头顶。
然后少年盯着他,一寸寸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顾承宴压了压眉、耐心终于耗尽,他是看对方年纪小又受了伤,才一直忍着没动手。
但少年动作放肆,明显不知道什么叫越界。
他突然发力、用寸劲一挣,将双手解脱出来后,趁少年愣神重重推开他、翻身爬起。
要是内劲还在,顾承宴是很想点了少年的穴道给人直接放倒的。
毕竟在雪山中生存的,想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而且现下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这么待着会让顾承宴涌起些不好的回忆。
他走到木施边,刚拿过沐衣套上一只袖子,身后就传来一阵疾风,顾承宴只感觉后背贴上了一片炽热的肌肤、腰也被紧紧圈住——
那种饱含力量的触感,让他隐约有点熟悉。
然而就这么一瞬迟疑,身后的少年又发疯将他扑倒,只是这次变成了顾承宴背对的姿势。
膝盖擦在粗粝岩石上,磨出好大一片红痕,痛得顾承宴终于忍不住要骂:
“你——嘶——!”
他话没说完,颈侧连接肩膀的位置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痛得他几乎失声。
顾承宴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珠。
这少年竟、竟然在咬他。
尖锐的虎牙深深契进血肉,那样大的力度,简直像要生扯下他肩膀一块肉。
顾承宴疼得浑身发软,声音都止不住在发颤:
“你……你松口……”
这虚弱的尾音却不知怎地讨得少年欢心,他闷笑了声、依言松口,却并没放开顾承宴。
他落下唇瓣,一下轻一下重地舔吮着那个伤口,姿态亲昵讨好,力度却强势而不容拒绝。
顾承宴又疼又气:这小子发的哪门子疯?!
他缓了一会儿,正准备蓄势给少年掀下去再揍一顿,结果他们上方那个窄洞却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
身后的少年立刻放开他,转头焦躁地看向那个洞口,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
顾承宴来不及看,只飞速抓过衣衫快速穿起来,直到三匝腰封束紧、领口严丝合缝,他才松了一口气。
再抬头,就见少年伸长了手臂想攀着洞壁爬上穹顶,他的腿很长,十四五岁竟与顾承宴一般高。
只是——
爬了一半的少年脚底打滑,滋溜一声狼狈地跌落下来。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