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靠吸血生存确实没错,贺岁安吸了祁不砚的血后,因饥饿而变虚弱的身体似变好了些。
两颗小尖牙深嵌入他脖颈的皮肤里,她张嘴喝着血。
贺岁安前不久还是一副很怂、动不了手的模样,祁不砚倒是没对她设防,不曾想其他血族连碰到没能碰到他,反而是她咬了他。
祁不砚感受到贺岁安的小尖牙似还要深咬下去吸血,他抬手想拧断她的脖颈,贺岁安却主动松开了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由于二人的距离很近,他能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不能再咬了。”
“他会死的。”
前两句是贺岁安对自己说的,后面的话是对他说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
贺岁安十分愧疚地看着祁不砚的脖颈,那里有两个明显的牙印,还渗着不少足以诱惑到血族的血珠,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突兀。
他站起来,用手指抚过被她咬出来的小伤口,指腹沾上血。
旁边的血族蠢蠢欲动。
可祁不砚没给这个血族动手的机会,放出一只毒蛊,在瞬息之间令他七孔流血,染毒身亡。
与此同时,几条蛇也解决掉另外四个血族,荒废的宅院里一下子恢复死寂的安静,贺岁安局促站在角落里,尽量离祁不砚远点。
她这样做的原因是防止自己又受不住诱惑咬人。
也怕他杀她。
不管怎么说,她失控咬了他是事实,不可否认。
贺岁安时不时抬头瞄祁不砚一眼,见他正在看自己,又是一阵惶恐,她掩饰性般擦了擦唇角,生怕上边还留存属于他的血。
两颗小尖牙在贺岁安吸过祁不砚的血后有消失的迹象,不过须臾,她便看着跟普通百姓一样了。
祁不砚漫不经心地靠着柱子旁,思索着要如何处置她。
伤他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咬了他。
纵使她并不是有心这样做,而是被血族的天性驱使着。
但做了就是做了。
那他让毒蛊吃了她也不过分吧,祁不砚刚想到这个处置方式,贺岁安就开口说话了,充满歉意道:“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祁不砚似被这番话逗笑了:“你给我包扎?你怎能确保不会在给我包扎之时,再咬我呢。”
贺岁安觉得他说得有理。
她的两颗小尖牙虽然是消失了,但只要产生想吸血的念头就会又出现的,贺岁安也有自知之明,她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
思来想去,贺岁安捡起一块木头,用干净的帕子包起来,放进嘴里咬着,表明她可以封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它有机会张嘴咬他。
而祁不砚仍然想杀她。
可回想起贺岁安靠近自己的那瞬间,她身上的香气仿佛能使他放松,很淡,却又是存在的。
还有,刚刚外露着两颗小尖牙的她瞧着煞是好玩
。贺岁安虽为血族,但兴许是因为年纪不大▁▁[,尖牙也不大,比寻常血族小很多。
不知能否将一个血族炼成蛊,然后将她放出去帮自己杀人。
有点不想杀她了。
他的心思总是变幻莫测。
祁不砚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柱子,在此事上犹豫片刻。
贺岁安不知道祁不砚想什么,鼓起勇气走过来,想用另一张帕子给他擦掉脖颈的血渍,见他一动不动站着便默认是允许的。
祁不砚垂眼看她。
只要贺岁安今夜还有想咬他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但贺岁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