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蹉跎于无缘无故的校园霸凌和无休止的家庭暴力。
如果他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对平凡但很爱他的父母,没有校园霸凌,也没有老师的冷眼相对,那他一定会成为一名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的高中生,如这万千学子一般,有着可以期待的未来。
——而不是深陷泥潭无法脱身。
房子之前已经请阿姨打扫过了,祝时宴将自己的背包一扔,瘫倒在沙发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点份外卖。”
席暃点了下头,推开左边房间的门。
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床铺看起来很柔软,头顶的灯泛着温暖的光,床对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席暃将包放在地上,推开衣柜的门。
里面依次放着春夏秋冬的衣服,他拼死抢回来的那件衣服安然地挂在最前面,上面的血迹和污秽被洗得干干净净。
席暃伸手摸了下,头靠在上面蹭了蹭。
他不想再去深究祝时宴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他只知道,把自己从深渊中拉出来的是他,将濒死的他从雪夜中救回来的也是他。
他有什么目的和原因席暃都不在乎。
——他只要他在自己身边。
吃完饭后,祝时宴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你想洗头吗?”
“嗯?”
“你上次洗头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那是该洗了。”
祝时宴搓了搓手,一脸希冀地问:“我帮你洗吧?”
席暃不想麻烦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自己洗。”
“那不行,打湿伤口了怎么办?”
席暃不懂他怎么突然兴奋起来,有些茫然:“可我在医院都是自己洗的。”
“那是在医院,不小心打湿了随时可以喊医生。”祝时宴理直气壮地说:“现在在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院。”
但他能出院就说明医生默认他是可以自己洗头洗澡的......
他还在犹豫该怎么拒绝,那边祝时宴已经火速把热水放好了,对他招了招手:“快来。”
席暃只好将这句话咽下,慢慢地挪过去。
在开始洗之前,祝时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把上衣脱了吧,不然会把衣服打湿。”
席暃嗯了一声,将外套脱下。
“里面的也脱了吧,不然一样会湿。”
席暃表情空白:“什么?”
说话的人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催促道:“放心,我开了暖气,一点也不冷。”
席暃憋红了一张脸:“没关系,湿了再洗就好。”
“那不行,感冒了怎么办。”
席暃:“???”
祝时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见他一动不动,他直接上手将他的上衣脱光,然后盯着他胸前的那团黑雾陷入了沉思。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这团黑雾变白了一些?
他甚至能看到里面那个小东西伸了伸腿,露出了一截毛茸茸的爪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席暃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他躬了躬背,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快,快没有了,不,不好看的。”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他锻炼出来的那一层薄薄的肌肉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了,席暃有些羞耻的想把衣服穿上。
但他的话祝时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口:“别动。”
席暃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他一动也不敢动,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呼吸逐渐加重。
祝时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那个小东西。
他戳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席暃的胸。
盆里的热水冒着热气,浴室里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