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证几乎发了疯,他伸手攥住陪灵的下人领口,话语恐吓,他犹如缩锁魂恶鬼,质问:“他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下人吓得手脚瘫软,脑子成了浆糊,他颤颤巍巍说:“小少爷是畏罪自戕……”
“滚!”周证松手将下人扔在地上,径直走向灵柩。
下人屁滚尿流地跑了,手脚在地上划了好几下生怕自己跑晚了。
周证盯着灵柩,几乎钉死在这方沉木上。
根本不可能,周流川贪生怕死,最不可能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他笃定周流川一定是死在了秦误手里。
他想看清楚周流川是怎么死的。
他必须看清楚周流川是怎么死的。
将要封钉的棺椁骤然被推开,沉重木块吱呀一声,周流川惨白死相骤然出现在眼前。
心口如遭锤击,周证捂着心口,眼泪一瞬时就如注而下。
他清晰地意识到,周流川是真的死了,几天前健全鲜活的周流川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身。
他喘了好几声,抹掉眼泪,伸手去查看周流川的尸身,周流川脖颈上伤口犹在,裂口处已然开始溃烂,他却不信这道伤,执着地在周流川冰凉僵硬的尸身上搜寻来去,终于他揭开周流川后颈那一道易容术后,他僵直了许久。
他的幺弟,是活活被捅穿喉咙,血尽而亡的。
他甚至点头,笃定一般喃喃自语:“好,果然是秦误。”
手段狠辣无情。
“冷血无情,天煞孤星。”
就是这么对他最无知最良善的幺弟的!
谋害皇子之罪,罪恶滔天,周流川甚至死后都无法修建陵墓,只能草草下葬,身后凄凉。
周流川死后身名都要毁得一干二净,不留余地。
周证笑了笑,又哭了出来,几步并做一步,冲出了祠堂,捡起那把被丢在地上的长刀,不顾周父周母阻拦,踏着步走出周府。
他要杀了秦误!
天色沉重,乌云蔽天,大雨将至。
……
三皇子元昶落府出宫,满京城皆来祝贺,门庭若市。
秦误奉命前来宣旨祝贺,送了十八箱的金银财宝,绑了红绸的沉木沉木箱浩浩荡荡跟了一路,他站在正堂上宣读完旨意,走下台奉给
() 元昶圣旨。
“九千岁,不留下来喝几杯?”元昶没有结果圣旨却扣住秦误还没收回去的手腕,眼光一直在盯着秦误,方才秦误宣读圣旨,居高临下,他跪着身,眼光抬头看上去,充斥占有欲。
秦误笑,试着抽回手腕,却纹丝不动,他推诿道:“今日三皇子大喜,奴才喝杯酒就够了,奴才是阉人,只怕会玷污了殿下的王府。”
“九千岁赏脸喝酒,何来玷污之说?”元昶施了劲,健壮的手臂发力,将秦误带近了身,几乎秦误跌进了他的怀里,元昶在他耳边说:“九千岁密会国师一事,理当如何?”
秦误不挣动了,落在了他的怀里,他眼皮撩起,丹凤眼略有几分漫不经心,他道:“三皇子殿下消息颇为灵通。”
“我近来收了一壶好酒,九千岁可赏脸一起前往?”元昶却扣紧了秦误手臂,一步也不让他离开。
“殿下相邀,盛情难却。”秦误被扣着手,面色却如常,他轻笑着,跟随元昶一同去了王府内宅。
宾客宴欢,曲水流觞,王府门口忽有马车停下,华衣僧袍的僧人走下马车,几个僧人随性入府。
门口守门的小厮高喝一声:“国师驾到!”
顿时欢宴寂静,向门口僧人将要行跪拜之礼。
净相连忙制止:“殿下是来应三皇子殿下邀约,不用你们行礼,你们各自玩乐即可。”
净法问小厮:“三皇子身在何处?”
小厮不敢看神佛面貌,低着头说:“殿下正在书房,同九千岁饮酒……”
净法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