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幼年逢难,少年显贵。若是心高气傲些,只怕会与褚师意起些不必要的冲突。
与风神秀逸的白尚仁相比,周璋的身形更显轻瘦,金钑花束腰勒出劲瘦的腰身,一袭红衣配上冷漠的面容,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位好说话的锦衣卫指挥使。
周璋好似没有听懂褚师意的暗示,正色道,“要务在身,请恕下官不能奉陪。”褚师意抽抽嘴角,他原本就没真想请这个比自己小儿L子还要小上一岁的“同僚”喝酒好不好!
不过一想到周璋这般年纪,就已经有三品武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他也没有这样一个好老子“杀身成仁”,升迁布政使不到四月,一点政绩都没做出来,却因为被卷进湖广贪墨案冤死,为儿L子挣了个三品冠带出来!
褚师意定定地看了眼周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周指挥使可要切实查案,莫要像有些官员那样捕风捉影,总得脚踏实地才行。”
周璋对褚师意行了个抱拳礼,“老将军指点,晚辈谨记。”褚师意摆摆手,随后对陆氏微微颔首,然后大步流星出了书房。褚师意的坐骑已经被管家牵到马厩,喂了一顿丰盛的草料。
褚师意一声呼哨,皮毛光亮的骏马发出响亮的嘶鸣,奔到褚师意身边,亲昵地蹭蹭主人的手心。褚师意翻身上马,对前来相
() 送的白尚仁颔首(),你是陆公的外孙?[((),天下仕林不会怀疑你的才学。”褚师意是武将,说出这番话来已是很难得了。
白尚仁拱手相送,目送褚师意纵马远去。然后回到府里,陪周璋继续翻阅信件。
京城,都察院的几位御史相约去看望休病假的夏秉言。
夏秉言在御前以头触地,面上带伤不好出席朝议,此时正在家休养。
夏府是一座二进的小宅院,在距离皇城较远的恒通坊,夏秉言的几个同僚骑马好一会儿L才到他家府门外。夏府门外只有一根栓马桩,没有精雕细刻,只是一根朴素的石柱,没有任何纹饰。
入府后,夏秉言的夫人亲自接待了来看望丈夫的几位官员。略喝一盏浮茶后,几位御史被引着去看内室的夏秉言。
夏秉言头上顶着一圈细布,面色看起来倒还好,只是不太雅观,显得有些颓唐。
“夏兄,我等前来探望,不知兄近日可好?”因为夏秉言横空出世的进言,导致他在都察院的人气大升。好多都察院的同僚前来探望,顺便告知一下京城最近的局势。
夏秉言向皇帝进谏请求立储,圣人虽无明确表态,但也没拿夏秉言怎么着,他依旧在都察院供职,没有降职也没有罚俸。
“多谢诸位关照,我情形尚可,只是陛下对立储之事有何旨意?”这是夏秉言目前最关注的问题。
几位御史均摇头,“陛下议了明年的春闱,点了礼部宋老尚书做主考官。”宋老尚书今年七十有八,若无意外,这应该是他老人家主持的最后一次大考。以尚书身份荣休,也能得到加赠。
夏秉言垂眸,他前几日弹劾了应天巡抚和江南布政使,圣人却在这个时候点了明年春闱的主考官,这明显是不打算追究了。
“夏兄,不是我等劝你,立储之事圣人自有计较,何苦需你我出头?内阁三位阁老,陆太傅又是当世大儒,这几位总比你我的分量要重。”都察院的同僚也是为夏秉言好,别最后落个妄议国本的下场。
夏秉言徐徐叹出一口气,“我等身为御史,为陛下建言本是本分,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一身朱衣?”御史的品级正是从本朝开始,由正七品升到从五品的,并且永为定例。
“朝中自有阁老操持,你我只需纠察百官,自行其职就好。”这又是一位御史。
夏秉言冷笑,“若阁老有用,则储位如何至今未建?”几位御史对望一眼,心道那问题不就出在圣人身上嘛?圣人要是想立太子,那早就能立了。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