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
谢千阳紧走两步,追上并行,“这可并非是坏事,谁还没个秘密呢,你说是吧贺公子?存风最值得称赞的优点便是守口如瓶……对了贺公子,光说旁人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贺霁忱偏头望他一眼,“天子近臣,掌制诰事宜,谢大人官拜中书舍人。”
谢千阳欣赏的目光看着贺霁忱,“谢天谢地,你没说我是丞相侄子。不过也离不开家族庇佑,蒙陛下厚恩,谋了个小官。”
“谢大人头回见在下时,同样并未称呼在下为‘质子’。”
“贺公子倒是公平。”
也冷淡薄情得很,不愿欠人一点人情,谢千阳在心里默默道。
“贺公子同谁都算得这般清楚吗?”
这回贺霁忱没有再回答。
谢千阳了然,那大概就是会了。
“陛下厚爱,准许我在宫中自由行走,也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
这句话中有几个字精准扎进贺霁忱的心里。
谢千阳嘴角含笑,悄悄观望着对方的反应。
只见贺霁忱面色无改,仍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仿佛不认识谢千阳提到的人似的。
不在乎吗?
谢千阳若有所思。
“我方才说还有事要同陛下禀报,除此之外,也想去看看长公主。”谢千阳叹了口气,“听闻长公主重病不起,于公于私,我都该去探望一番。”
贺霁忱并不想听他们之间的那点私情。
他冷淡地点点头,疏离中仍存了几分温和与风度。
“长公主与谢大人意气相投,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理应如此。”
这样都不急?谢千阳意味深长地勾着唇。
这会儿倒是装得滴水不漏。若非长公主提前同他说了实话,他还真要被这位三皇子给诓骗过去,真以为他们俩素不相识了。
“贺公子此言一语中的,我与长公主患难与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可不是在一条船上呢?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入了这一道,除了听她的话,还能做什么。
谢千阳站在宫墙投下的暗影中,望着威严的宫宇,嗟叹了声,等再抬起头时,贺霁忱已经走出去好远,快要看不见了。
谢千阳
() 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哪像毫不在意的样子。
两人再次相遇是在思政殿外。
邓吉安手执着拂尘,正笑眯眯地同贺霁忱说话,眼见谢千阳打远处来,吃了一惊。
“谢大人怎的去而复返?()”邓吉安关切道,是方才有东西落下了?()”
贺霁忱侧目望去。
谢千阳摆了摆手,坦坦荡荡地回视,“的确有一事还要请示陛下,不知陛下此刻可有空?”
“嗐,谢大人来的不巧,陛下此刻正在里头和太后说话呢。”
在场二人均一愣,谢千阳犹豫地看了一眼贺霁忱,压低声问:“太后怎么来了?”
太后与皇帝素来不亲近,她极少会主动来此处,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邓吉安笑了笑,并不作答。
谢千阳不再为难,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那劳烦公公替我转告陛下一声,长公主病着,我想去看看她。”
邓吉安目光顿时暧昧起来,脸上堆着的笑意真诚了不少,连连应下,“是是是,谢大人且去便是,长公主病中难受,定日夜思念,盼着大人去陪她解闷呢。”
谢千阳:“……”
邓公公在说什么鬼话,姜雪会思念他??
身侧男人的目光不知何时挪开,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可谢千阳却觉得后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他余光追着贺霁忱的侧影,干笑了声,“公公莫要打趣,我同殿下没什么。”
“哎哟,谢大人还害羞呢。”
谢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