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邵卫便会管好手下的人,不去打扰。
贺霁忱要主动踏入贺观应的陷阱,那邵卫便为他扫平障碍,让他顺利入京。
可大景皇帝的人为何会到那个连邵卫都是才知道的地址?
这叫人不得不警惕。
贺霁忱听罢,垂着眸子,轻描淡写:“无妨,收拾干净便好。”
邵卫松了口气,“是。”
主子总有自己的理由,他无条件服从。
屋里忽然没了动静。
邵卫望向屏风,见人似乎坐在榻上,正安静听着。
他收敛心神,继续回话。一边继续交代事情,一边分神想着,主子的伤应是无碍。
交代完要事,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到了该休憩的时间,邵卫打算回去,正要告辞,忽听男人开口:
“那药,她喝了吗?”
邵卫:“……”
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贺霁忱手下做事,最忌讳的两件事。一是背叛,二是隐瞒。
他不敢犯忌讳,于是只能如实道来——
喝了,也问了些话。柳玉宜什么都不知道,将他的底透了个一干二净。
贺霁忱听罢,沉默良久。
“喝了药,却还要同旁人喝酒。”
贺霁忱低声呢喃。
他耿耿于怀的事,邵卫听不懂。
“可有其他交代?”
邵卫忙点头,“有,她说,呃……公子您听了别生气啊。”
男人没说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走至近前,目光淡淡落下。
邵卫轻咳了声,顶着压力道:“她说,若您下回再去,让属下往裴府送个信。”
他瞅着面前人神色古怪起来,心里愈发没底,手指抠了抠脸,试探道:“这……公子,您看属下要照办吗?”
贺霁忱默了半晌。
他抬头望向外屋的圆桌。
桌子上还摆着两盏酒杯,是方才他与冯主簿对饮时用的。
他推开房门,站在檐下,仰头望向高不可攀的月色。
虽不知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但总不会是她嘴上说的那般重要。这回应该也是随口一说吧,一时好奇
() (),一时兴起。
贺霁忱浅浅笑了声?()_[((),似是在自嘲,“不必,下去吧。”
邵卫颔首答是,退至院中,忽又想起什么,顿住脚步。
他折回到主子的面前,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奉了上去。
“这是属下替您收拾屋子时发现的,应是有人不慎遗落。”
“有人”二字他说的含糊,但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其名姓。
邵卫将裹了物什的手帕搁在男人手中,片刻不敢停留,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贺霁忱注视着掌心之物,呼吸紊乱了一瞬,微阖眼,徐缓呼出一口气。
穹宇圆月高悬,皎洁如淳淳流水。
一颗红豆大小的绯色玉石耳坠,静静映在男人的眼底。
**
瑶光殿外,冬芽瞳孔中照出一轮红色的圆月。
她高举起手臂,眯着一只眼,仰着头,对着月亮比划着手中的山楂果。
她将红通通的果子拿远,远处的圆月便露出了一圈散发着昏黄光晕的金环。
放得近了,金光圈一点点缩小,直到消失不见,完全被果子遮挡住。
冬芽乐此不疲地反复移动手臂,一边玩着遮月的游戏,一边乐道:“感觉今晚的月亮比中秋那日还好看,说明一定有好事要发生。”
胳膊酸了,冬芽没尽兴地垂下手臂。
月亮又变回了金黄色。
姜雪无精打采地趴在院中石桌上,听到冬芽的话,忧愁地叹了口气。
“好事发生么……若真如此倒好了。”
“殿下,您觉得贺公子还会再去茶楼吗?”
竹沥将薄毯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