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看似不愿与她共处一室,却又悄悄忧心她的身体。
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还在意她便好,哪怕现在依旧拒绝她,她也不算毫无胜算。
这回她就算用尽手段,也要同他重归于好。
至于皇兄那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此生头一回想为自己真正争点什么。
姜雪弯着唇,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转头看向始终沉默在侧的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人。
“邵老板,本宫有一事相求。”
还未来得及逃离的邵卫:“……”
他的脸方才一直冲着另一边,扭曲的神情藏在阴影里,暗自思索自己今日究竟为何要来这一趟。
若是一律不知,便可在公子面前装聋作哑。可偏偏他今日来了,遇上了,偏偏自己太聪明,稍稍一想便顺通了所有关窍。
怎么办,回头去公子处报道,到时公子万一问起来,他要如何作答?
他可以帮公子处理脏事,却不懂如何与女子周旋。
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一看就是公子的“私事”!很不一般的私事!
邵卫转回头的瞬间,变换了番表情,他和善地笑笑,黝黑的皮肤上,一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显眼。
“长公主吩咐便是。”
“不知邵老板方才可瞧见那位公子了?”姜雪将手中空碗放在柜台上,“就是送药的那位公子。”
邵卫绷着笑纹,“……这,倒是瞧见了。”
“嗯,那往后那位再来的话,劳烦邵老板派人往裴府通传一声。”
邵卫:“……”
通传什么?
听上去偷偷摸摸的。
这到底是贺霁忱何时沾惹上的一段情缘啊……
“哈哈,草民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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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鸿胪寺驿馆。
冯主簿送走了贺国的使臣,来到贺霁忱的
() 门前(),敲门:贺公子?()_[((),没打扰您休息吧?”
平安将门打开,冯主簿手拿着一壶好酒,笑呵呵地进了门。
彼时贺霁忱正在写文章,他放下笔,绕开书案,迎上去,“时辰尚早,并未歇下,请坐。”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两日已相熟。
冯主簿爽朗笑道:“今儿可是十五,贺公子应该去院子里赏赏月才是啊,总闷在房中读书太枯燥。”
贺霁忱愣了愣,“十五?”
他往外看了眼,见空中圆月明亮皎洁,叹了声,“竟这样快。”
一转眼,他离开贺国已快半月。
“对了贺公子,今晨你们贺国的使臣进宫向陛下辞行,现下已经不在京城了。”
贺霁忱回过头,嗯了声,“我知道。”
“贺公子,来!”冯主簿兴冲冲地为贺霁忱倒了杯酒,热情招待,“内人前两日回越州娘家,带回来好几坛子女儿红,快尝尝!”
“多谢。”
贺霁忱端杯啜饮,酒香气顺着气道滑入胸腔,只一杯下去,耳朵便慢慢热了起来。
冯主簿眼睛尖,瞧见这奇妙的反应,愣了片刻,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贺公子啊,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啊?”
一杯就上脸,贺霁忱无奈浅笑,轻声言道:“大人见笑了。”
冯主簿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想方设法想拉关系套近乎的人,一杯酒就解决了。
这驿馆里的差役和官员们,哪有见过面前人这般情态,他这也算是贺霁忱来到景国后,关系最好的一名官员了吧。
冯主簿一时间得意忘形,仍记得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这酒啊,下官方才往谢丞相的府上送了点,没想到谢五郎和长公主也在,两人尝过以后,都赞不绝口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