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但按规矩,确实应当先去拜谢太子殿下。
闻青轻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说:“先去东宫吧。”正可以问一问殿下阿兄在哪里。
此时春深,宫道上有零零散散落着花瓣,昨夜有雨,花上还沾了些许清莹的水露。
闻青轻随着引路的内监一路向前。
“有刺客——抓刺客!”宫道上远远落下一声尖叫。
闻青轻循着声音望去,却看不见什么。
内监也听见了喊声,他见惯了大场面,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身侧这位是太子殿下捧在手心的宝贝,应当小心安抚,内监放轻了语气,说道:“寻常小事耳,县主不必害怕,宫中守卫很严,那贼人肯定进不了内宫,咱们还是快去东宫吧,再走几步就到了。”
令霜也道:“姑娘,快走吧。”
闻青轻点了点头,她倒不怕这个,只是看不到热闹,有一点遗憾。行至东宫时,天上微微落了小雨,宋书在门口等她,说:“姑娘昨日醉酒,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闻青轻抬头往天上望,清凉的雨丝沾湿她线长卷翘的长睫,闻青轻眨了眨眼睛,又问,“宋书,你知不知道我阿……许大夫在哪儿。”
宋书说:“许神医来时去了长明宫面圣,现下应当还在长明宫。”
闻青轻点了点头,被宋书引着进了正院。
天上雨丝淅沥,进了正院,却没有看见太子殿下,宋书道:“许是去了尚书台,姑娘稍坐一会儿,我去找殿下。”
闻青轻应了一声,于廊下静坐听雨。
令霜给她拿糕点去了,院中现下只有几个侍奉的仆役,闻青轻等了一会儿,又记起今日宫中有刺客,愈发不放心阿兄独自在深宫中行走。
她整衣起来,找仆役要了把伞,想出去找阿兄,她跟一个近侍说了一声,撑开伞走入雨幕之中。
闻青轻刚刚离开,江醒拎着一盅热粥从南侧小门出来,他等闻青轻等得无聊,于是去后院看厨子给闻青轻煮粥。
闻青轻宿醉酒醒之后,总是吃不下东西,这回必然也不例外,太子殿下虽然自己就不喜欢吃东西,
() 但知道这对身体实则很不好,于是希望闻青轻能乖乖吃饭。
他正想着待会儿去哄哄她,一到正院,却得知闻青轻去长明宫等许兼了。
仆役认真观察江醒的脸色,问:“要将姑娘叫回来吗。”
“不必”江醒安静一会儿,说,“让幸平远远跟着她。”
仆役称是。
——
闻青轻昨日路过长明宫,记得去这里的路怎么走,春雨之下的皇宫有种幽静的漂亮,闻青轻一面赏景,一面寻路,不知不觉行至一处清幽的宫室。
宫室掩着门,一把青铜锁插在门闩上,透过缝隙往里望,依稀可见里面青绿色的杂草和一树枝叶亭亭如盖的海棠花树,里面似乎没有人居住,灰色的墙面已生了裂痕,如羊皮纸一样泛着古旧枯黄的痕迹。
此处离长明宫很近,应是整座皇宫最核心的位置,这座宫殿在这样的地段,却没有住人,而且杂草丛生,实在令人诧异。
闻青轻心中不解,但此处是皇宫,不应有过多的好奇心,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稍往前走两步,已经可以看到春雨之中长明宫模糊的影子。
这时,宫道一侧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随后是一声钝响。
雨水滴落在草尖上,淅淅沥沥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风雨声中,刚刚听见的声音极其模糊,闻青轻晃了晃脑袋,只当自己昨夜没睡好,因而才出现了错觉,再往前走一步,又听见草丛被碾压发出细微声响。
闻青轻停住脚步,回身望了望。
朱墙之上,有一抹新鲜的血迹,墙上的瓦片落了一块,血从墙檐的缺口往下流,因为是红墙,又是下雨天,所以这一注鲜血并不明显,闻青轻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