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休闲时,云程也跟存银聊点日常琐事。
是上回发现存银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以后,他就有的想法。
一方面明白孩子总要长大,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处在青春期,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存银没跟哥嫂生分,没变得叛逆,已是极好。
一方面又想自己养了这些年的孩子能再天真无忧几年,跟从前一样开开心心。
没心没肺也好,一个坑里要反复栽跟头也罢,总归他跟叶存山会护着。
存银对他现状没什么不满意的。
可能是来府城以后,交的朋友都很昙花一现,只那一段时间约着玩闹,有了过家家的情谊,年节一过,全都长一岁,科举压上头,大家都要去努力,慢慢他就又恢复了往日孤单。
日子安排得满当,忙起来不觉得,闲下时会感到无聊寂寞。
家里都在忙,他也不是没其他事情可做。
时间久了,分享欲就慢慢淡了。
跟哥嫂会说,也会写在本子上,但不会跟以前一样坐不住,静不下心,迫切的想找人玩,想找人解闷。
云程跟他聊天,他也有小孩儿天真样,傻乐起来眼睛眯着,看得云程心里发软。
他跟存银说可以交笔友试试看。
“等《王家村》的尾声画完,我们最终定稿,开始印刷售卖以后,我会在上面发布邀请函,诚邀各地才子来居安府,教他们怎么写话本。也会试着在上面发布点征集笔友的信息,通过书斋做枢纽,与从未见过面的外地友人通信,互相体验不同的风俗人情。这会有很大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给你写信的人,是什么性格、年纪,又是什么家世背景、在什么地方务工。”
这是云程从前在杂质上看过的东西,总体而言,是要比古代方便的。
他以前也交过笔友,家里有电脑以后,也会给人发邮件。
再后来就是各种冲浪了,没往日的慢慢悠悠与当时忐忑等待的心情。
古代的话,就是另一种浪漫。
大概会演变成各地钱多多的学子,用来交友的一种方式。
也许京城会变成面基圣地,往后参加科举时,结束后能跟笔友见面。
当然,也可能第一期就办不下去,无疾而终。
存银说为什么要这样写,“熟人都不回信,陌生人还回啊?”
由于云程没看过陆瑛给存银的信件,在他看来,存银跟陆瑛也一直是有来有往的,断也是人去了边关不方便,就没往这里想。
当存银是说的是静河村的小伙伴,因为存银去年写了信回去,一封回信没有收到。
静河村现在不缺纸,以前的习惯也保留下来,没谁家会去浪费,纸张还是会放到家里保存起来。
存银偶尔回忆一下,都脚趾抠地,觉得他的信件可能被人家放起来,以后要拿出来笑他。
云程就说静河村那边寄信不方便,去蔚县就要一阵,再从蔚县码头找人捎带。
来回四五天的路程,寄一次东西,一个月左右才能有个回音,有时要两个月。
笔友的话会不一样,可以广撒网。
会选择交笔友的人,不会怕这点麻烦。
到时还能给合作好的民驿打广告,看看他们有没意向开展送信业务。
存银默了默,想想他确实挺爱在纸上碎碎念,就点头,“那我到时试试吧。”
云程摸摸他头。
“现在都很少出门,多个法子交朋友,有人说说心里话,有人给你分享生活,你就不觉得无趣了。”
存银听得眼睛都发亮。
云程再说,可以用化名,这样没人知道是他写的信。
存银眼睛就更亮了。
他有好多话,不方便跟人说。
就想给远在天边的,以后一辈子都见不着,见了也不会深入交往的人说!
他交友词都想好了!
互相交换秘密